靳子琦沒聽從靳昭東的囑咐換上由法國知名設計師定做的晚禮服,然後光鮮亮麗地站在眾人面前。
她知道靳昭東的用心,他希望她能在今夜物色到一個名當戶對的公子哥。
“怎麼到了也不打電話通知我一聲?”
靳子琦循聲回頭,看到朝自己走來的尹瀝,才想起尹家也是晚宴主辦方之一。
尹瀝穿著一套義大利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裝,完美地貼合了他頎長的身線,白色的襯衣領口鬆垮地塞著一塊暗金色的絲巾,隨意抓亂定型的黑髮,搭配著他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吸引了不少過路的目光。
尹瀝衝靳子琦輕佻地一眨眼:“今晚看來我們也得並肩作戰了!”
和靳昭東的期望一樣,尹家大家長也希望尹瀝能在宴會上找到一位未婚妻。
靳子琦只是淡笑了一下,默契地挽住他的臂彎,由他帶著一起走了進去。
只是兩人剛踏進宴會廳,尹瀝便被兒時的玩伴拉走。
打著敘舊聊天的幌子,趁機為尹瀝介紹幾位品貌皆屬上乘的千金。
面對尹瀝求助的眼神暗示,靳子琦只是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退居一旁。
悠揚的樂聲給宴會營造了和諧淡雅的氛圍,賓客們有的駐足交談,有的在餐桌前穿梭,鮮花,美食,貴族名流,一切都顯得相得益彰。
靳子琦站在不顯眼的角落,端著一杯雞尾酒,對偶爾看過來的視線回之一笑。
儘管她喪失了記憶,但應付起這種場合卻遊刃有餘。
她相信自己從前在喝酒和社交禮儀上一定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靳子琦正出神,忽然宴會廳門口傳來一陣喧譁,幾乎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那一瞬間的轟動在這個雅緻的宴會上造成了非凡的影響,本來安分等待著拍攝晚宴主持方的記者全部拿著攝像機奔向門口。
“好像是宋家的繼承人來了……”
“他旁邊的那位就是靳氏二小姐喬念昭吧?兩個人站一塊可真配!”
“當初和蘇珩風訂婚的不是靳家大……”
本侃侃而談的兩位賓客在瞟見一旁的靳子琦時,頓時噤若寒蟬,捂著嘴離開。
靳子琦斂眸一彎唇角,握著酒杯的手有微微的收緊,說完全不介意是假的。
畢竟那個男人曾經很有可能是她的丈夫,雖然她喪失了關於他的記憶。
門口,眾星拱月中,蘇珩風和喬念昭緩步而來。
男的一身深咖色西裝,英俊貴氣,往那裡一站,便給人溫和穩重的氣場。
女的氣質清麗,嬌美似盛開的百合,高挑玲瓏的身姿無懈可擊。
兩個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這個詞好像專是為他們所創。
他們,很般配。
這不僅是靳子琦的認知,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共識。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現在在後悔。”
耳邊驟然響起一道戲謔的男聲,靳子琦轉眸便看到尹瀝,他的酒杯碰了碰她的,意思性地抿了一小口,眯眼看著門口道:
“我倒是覺得他們挺配的,什麼鍋配什麼蓋,等著看他懊悔就是了。”
尹瀝譏誚看戲的語氣裡,那個“他”靳子琦自然猜到是誰,她搖搖頭:“這是別人的感情,與我們何干,倒不如想些有切實意義的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蘇珩風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其實是你,喬念昭也不過是他那些年尋求慰藉的替身,你會給他機會嗎?”
靳子琦飲酒的動作一頓,隨即便恢復如常,嗤笑地橫了眼尹瀝:“哪來那麼多如果。”
待發現尹瀝認真嚴肅的神情時,靳子琦也收斂了笑意,同等鄭重地回視他:“蘇珩風沒錯,他不過不愛我而已,喬念昭沒錯,她不過是他愛上的人而已,我也沒錯,只不過他不能愛我而已。”
“靳子琦。”尹瀝這幾年來第一次連名帶姓叫她,靳子琦眼露不解,尹瀝卻感慨地輕嘆:“錯就錯在他沒看清自己的心。”
……
“哇!這是蘇總的求婚戒指嗎?”
“蘇總的左手無名指也有一枚戒指,請問兩位戴的是對戒嗎?”
“這是不是預示著兩位的婚期將近?”
接踵而來的提問在蘇珩風和喬念昭之間炸開,閃光燈噼裡啪啦閃個沒完。
靳子琦站在那裡看著強烈燈光下甜蜜相擁的兩人,抿嘴一笑,只是轉過身的時候,不小心碰撞到恰巧經過的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