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著脖子在那裡憤憤不平,靳子琦不動聲色地側過身,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們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笑。
畢竟,這個時候,她這個身份,笑場未免太不厚道了。
“為免產生分歧,我就請了他們三位過來,一來,為公司事務的交接做些見證,二來……也希望你們清楚明天的董事會該站在哪一邊。”
宋之任的這番話,無異於一詔聖旨,還有誰敢質疑宋其衍的地位?
靳子琦靜靜地安坐一邊,等著看,後邊還有什麼戲碼上演。
宋冉琴努力深呼吸,掐著自己的手指,乾巴巴地笑著:“爸,你這都是什麼時候定下的事,怎麼都不知會我一聲,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宋之任瞟了她一樣,冷哼一聲,“你自己乾的那些好事,你還不清楚?”
宋冉琴臉色驟變,燈光下的額頭泛著水光,有一滴冷汗滑過臉頰。
她下意識地就看向宋其衍,眼睛瞪得圓圓的,想要確定些什麼。
結果,宋其衍只是低頭聽訓,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倒是宋之任的下一句話證實了宋冉琴心底的恐慌,他說:“公司以後由其衍做主,現金流動一千萬或者一千萬以上的,必須經由其衍簽字方可調動。”
“爸——”宋冉琴能聽到自己嚥唾沫的聲音,嗓音也乾澀得要命:“這樣做會打亂目前公司的運作,很容易延誤商機的。”
宋之任冷眼望著她,就像是冰錐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頭。
宋冉琴識相地閉了嘴,哪裡還敢繼續唱反調。
即便這心裡是十二萬分的不服。
“冉琴,你要知道,宋家這一塊招牌,已經為你在外做事贏得三分先機了。”
言外之意:別想拿宋家的錢去填補你跟你丈夫在外面投資失敗的空洞!
宋冉琴全身一個冷戰,忍不住抱緊手臂,然後想到了宋其衍的交易,他要他離開宋氏,如果真離開了,那她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那麼,爸爸,其衍接任公司,那我負責什麼啊?”
還是忍不住地向宋之任求救,討用免死金牌!
宋之任回以淡淡地一瞥,朝那邊看過來的項津語略帶歉意地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為方便其衍做事,公司的一切已經移交於他,自然由他做主。”
“什麼!”這一次,宋冉琴真的跳了起來,從凳子上。
然而宋之任卻沒有受到影響,又喝了口水,補上一句:“過會兒回去,就把劉律師擬訂的協議簽了,也好讓津語做個見證人。”
項津語已經起身重新回到窗前,“宋老,您的意思我已經大致寫到協議書上了,交給劉律師修改修改列印出來就能用了。”
“辛苦項律師了。”宋其衍不忘起身朝他伸手錶達謝意。
項津語怔了怔,但還是握住了宋其衍的手,面上帶笑:“客氣了。”
那邊的宋冉琴看著他們寒暄的畫面,哪裡受得住打擊,當即把火氣也撒到了外人項津語的身上,隔空指著他的鼻子開罵。
“說你是像金魚(項津語)真是抬舉你了,我看你應該叫像土匪!”
——要你多管閒事,要你幫著老頭子排擠我這個女兒!
項津語聽後臉上立刻陰霾遍佈,想來本就對這個名字敏感,又是個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被宋冉琴這樣悱惻,哪裡還會有好臉色?
宋之任被這個愚蠢的女兒氣得差點吐出血來,拍著床沿厲聲呵斥:“胡說些什麼,還不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再看到你出現在醫院裡!”
說完這句,宋之任的身體不住地顫抖,嘴裡嘀咕著,無非是“敗家女”、“家門不幸”之類的感慨之詞,充滿了無奈和氣惱。
項津語放開宋其衍的手,沉著臉轉身對著宋冉琴,冷冷地開口:“既然宋大小姐對宋氏的歸屬多有疑問,那麼,便由我多事再來具體說明一番。”
宋冉琴扯了扯身上華貴的水貂毛大衣,輕嗤一聲,擺明瞧不起項津語這種整日提著公事包替人開道的“走狗”。
“按宋之任先生的意願,宋氏以及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歸屬於宋其衍先生,因為宋冉琴小姐之前已在宋家享福三十年,以及私自挪用公款對宋氏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所以,宋之任先生會將原本贈予宋冉琴小姐的宋氏分公司將由宋其衍先生聘請職業人士管理,宋其衍先生代為監督。”
宋冉琴沒多聽一句臉色多慘白一分,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