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桑卻微笑地給自家母親解釋:“媽,婆婆可是說了,盛世豪庭不適合我們的婚禮,她決定給我們在城北的王中王舉辦婚禮,聽說差不多要三千塊一桌呢,還是一般的菜色,我覺得啊,那廚師一定是頂級食神!”
“什麼,王中王?!”白夫人幾乎下意識地就提高了聲量。
然後白夫人看向宋冉琴:“蘇夫人,我是不是聽錯了,白家和蘇家也不是一般的小門小戶,你讓他們去王中王擺酒席,這不是存心讓人看笑話嗎?”
宋冉琴被說得抿緊嘴唇,攏了攏身上的水貂毛大衣,保持沉默。
白桑桑還嫌不夠震驚,假笑著補充:“媽,我還沒說完呢,婆婆還說要給我們舉辦一箇中式婚禮,啊,媽你也是過來人,幫我們參考參考吧!”
白夫人聽女兒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說話,就知道事情不對頭,便沉下氣聽白桑桑講了個大概,越聽到後面臉色越加難看,尤其是跪拜那一段。
等白桑桑說完,白夫人便冷著臉看宋冉琴:“蘇夫人,這個跪拜之禮,不是古時候見不得人的妾侍見正夫人才有的行頭嗎?蘇夫人如果對古代的禮儀不清楚,咱們可以先補補課,普及一下知識!”
宋冉琴覺得自己被這母女倆一唱一和羞辱得顏面無存,但還是儘量剋制,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待白夫人停下來,宋冉琴便當即接了上去:“親家母,你要是不喜歡這個流程,咱們還是可以改的,不過關於嫁妝方面咱們得提提。”
白夫人不高興了:“蘇夫人,你們不發彩禮過來,我們白家也不催,怎麼現在,你還要我們發嫁妝過來?”
宋冉琴聽了臉黑了大半。
“什麼彩禮不彩禮,這個婚禮都是按我們家鄉習俗來的,我們那裡沒有彩禮這一說,反倒是女方的嫁妝,發過來都是厚實厚實的!”
白夫人為宋冉琴的不要臉氣得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倒是一直安靜坐在宋冉琴旁邊的小姑娘開了口:“阿姨,你怎麼這樣啊!我雖然沒結過婚,但我也知道,你要給一大筆錢給阿晨家,而不是你伸手向阿晨家要一大筆錢,現在是阿晨姐姐嫁給你兒子,不是你兒子嫁給阿晨姐姐!”
宋冉琴覺得耳邊嗡嗡地,跟蒼蠅亂飛一樣。
可惜那姑娘還在那裡喋喋不休:“阿姨,我媽媽告訴過我,做人呢,要厚道,不然以後會遭報應的,你這樣騙阿晨家,很不好!”
宋冉琴牙關咯咯作響,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我說你有完沒完,我跟白家要這筆彩禮錢管你屁事,你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你算什麼東西!”
小姑娘被宋冉琴噴得一臉口水,宋冉琴則橫眉冷對,望著白夫人道:“白夫人,你不同意這婚事可以直說,沒必要找個外人這麼羞辱我!”
白夫人只覺得冤枉得不行,這個小姑娘哪裡是她找來的?
轉頭看旁邊的兒子,白路晨卻翹著修長的腿,閒適地喝著茶嗑著瓜子,別樣的自在快活,好像沒聽到宋冉琴那震耳欲聾的咆哮。
那小姑娘委屈地眨了眨眼睛:“阿姨,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我是阿晨的女朋友,也就是你兒子媳婦的弟弟的女朋友,那阿晨姐姐也算是我姐姐,我為我姐姐的婚禮打抱不平,你怎麼可以說我是外人?”
白桑桑適時地站出來緩和僵局:“婆婆,你還跟一個小丫頭計較不是?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先討論討論婚禮的事情吧。”
宋冉琴虎瞪著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也耗盡了耐心,不再低聲下氣,往旁邊一挪屁股,和宋冉琴隔開了距離,撅著嘴衝白桑桑哼唧道。
“姐姐,這個老女人貪你們家的錢,你為什麼還要嫁到他們家?就算你真的很喜歡她兒子,結婚後也不要跟她住在一塊兒,一定要離她遠遠的!”
“你——”宋冉琴氣得說話也不利索了。
小姑娘卻自顧自地說著:“阿晨,我媽媽絕對不是這樣的,我們家裡還挺有錢的,絕對不會跟你媽媽要嫁妝的,我爸爸說,那是沒素質人乾的事!”
這一次,宋冉琴是徹底地黑了臉,怒不可遏,揚起一隻肉板厚實的手狠狠地朝著那小姑娘的臉甩了過去,“啪”地一聲,響徹了整個客廳。
小姑娘猝不及防地捱了一巴掌,本小小的,白白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然後轉變為了青紫色,她不敢相信地望著水杯裡自己臉的倒影。
她伸手摸了摸,一陣火辣辣的刺痛,等她回過神,轉頭憤恨地瞪著宋冉琴,那像是殺了她勸架的陰鷙眼神讓宋冉琴不禁往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