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眉頭。
“我以為這些日子你已經想清楚誰才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呵呵,原來都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她自嘲地冷笑:“是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說不出分手的話嗎?”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方晴雲厲聲反駁:“你真當我是傻瓜嗎?你要是不在意她,福賀樓那晚為什麼要替她出頭,還要暗地裡對洪書記……”
“方晴雲!”秦遠赫然冷沉下的語調,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
方晴雲眼中水光一閃:“被我說中了對不對?你對我突然那麼體貼,也不過是覺得對不起我,可是這樣的同情我不需要,秦遠,我想要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秦遠眉眼間的冷意因為她哽咽的聲音而消散,“對不起,晴雲,我……”
他抬起的手想要去摸她的臉,卻被她迅即地避開。
她轉過臉,冷冷地說道:“你是要跟她徹底斷絕關係、形同陌路人,還是要跟我做個了結、重回她的懷抱,都是你一句話說了算,我不攔你。”
秦遠只覺得這句話格外刺耳,他眉間的褶皺越發地深刻。
“她已經結婚生子,孩子都五歲了,第二個孩子幾個月後也要出生了,我的孩子也要來到這個世上,你何必要說些有的沒的?”
“那要是沒宋其衍呢?”方晴雲咄咄逼人的樣子讓他有些煩躁。
秦遠不願再去看她那被嫉妒染紅眼的模樣,只是幽幽地說:“她從沒對我說過曖昧不明的話,也沒暗示過想重新跟我在一起。”
“我有說她想要和你舊情復燃嗎?”方晴雲的心口一痛,“我還沒指責她破壞別人的婚姻,你就這麼急著維護她了嗎?”
“我沒有維護她,只是實話實說,我看你也沒有吃飯的心情了,我晚上在這裡陪著媽,你先回去吧。”
秦遠不願再跟她糾纏下去,越過她就要走。
走廊裡卻是她帶著哭腔的質問聲:“秦遠,你不要忘了,現在我還是你的妻子,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承諾過的話,是不是都不算數了?”
秦遠停止了前行的腳步,只是望著不遠處的那盞壁燈,心頭卻是覺得異常地蒼涼和疲倦,不知道為什麼晴雲會變成這麼歇斯底里的樣子。
他沒有辦法把她和在英國時那個溫柔活潑卻又懂事的女孩聯想到一塊兒,此刻的她,就像是被嫉妒佔據了理智、疑神疑鬼的女人。
“你說過,你永遠不會背叛我,永遠對我忠誠的!”
秦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過神,望著淚眼婆娑的方晴雲。
“我沒有背叛你。”
“身體是沒有,可是你的心呢?”
“晴雲,這樣沒意義的爭執我不想再繼續,我覺得我們需要冷靜一下,你還是先回家吧,等你想明白了,再打電話給我。”
方晴雲一聽,心頭直冒火,“你不回家想要去哪裡?去她門口守著嗎?”
“晴雲,不要再無理取鬧了!”秦遠無奈地說了一句。
方晴雲卻沒有止聲,反而提高了音量:“是我在無理取鬧嗎?秦遠,你這樣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們即將出世的孩子嗎?”
“先生,小姐……”多次接到投訴的護士也看不下去,走過來,“這裡是醫院,如果你們要吵架就回家吵,大晚上,病人們都要休息了!”
安靜的走廊裡還殘留著一些餘音,都是來自於方晴雲的嘶吼聲。
秦遠向護士歉意地點頭,隨後看向別過臉的方晴雲,壓低了聲音說:“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再吵下去,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你走吧。”
方晴雲看他不但沒向自己示好,反倒冷著語調趕自己走,立即就怒了。
她推開擋道的護士,護士一個不穩,手裡拿著的盤子一傾,裡面的醫療用品灑了一地,不少玻璃製品摔成了碎渣片,廊間充斥著藥水的味道。
秦遠的眉頭擰得死死的,沉臉衝方晴雲一聲低吼,“你幹什麼!”
這是他們相識以來,吵的最兇的一次,也是秦遠第一次這樣吼她。
方晴雲的眼圈酸澀地紅,淚水不再流,她只是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了一枚銀白色的戒指,在秦遠驚異的注視下,舉到半空,在燈光下閃爍著銀光。
“你一直都藏著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她的指腹一點一點細細地摸著戒指上的紋路,其實不過是一枚最普通不過的鉑金戒指,可是代表的意義又豈是那麼簡單?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