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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少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在靳昭東站在她的旁邊後,已經有年輕的情侶回頭和她搭話:“阿姨,你們也結婚嗎?”

蘇凝雪笑了笑,搖頭:“我們離婚。”

“呃……”那個年輕的小姑娘一臉尷尬,訕訕地說了句抱歉就忙轉身。

然後周圍打量她的目光倒不再如之前的怪異,似乎都在說:原來是離婚啊,那就沒什麼稀奇了,每來這裡離婚的多了去,不差這一對了。

靳昭東就站在她的身後,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動靜,但她能感覺到他的一雙眼一直落在自己的後腦袋上,彷彿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

不過她沒有回頭去跟他大眼瞪小眼,都要離婚了,何必再吵一架?

她看到前面的新娘子小心地將結婚證藏進包包的暗袋裡,然後又一層一層地拉上拉鍊,最後才鬆了口氣,緊緊地抱著包包心滿意足地跟新郎走了。

四周配合地響起祝福的鼓掌聲,那對新人紅著臉退場,嘴裡不斷說著謝謝。

蘇凝雪不免記起當年負責婚姻登記的工作人員讓她把身份證和戶口本拿出來,她低頭在包包裡翻了半都沒找著戶口本,急得滿臉通紅,咬著嘴唇紅了眼圈,最後還是靳昭東在她的大衣袋子裡找到的戶口本。

工作人員笑著打趣:新娘子太緊張了,要是真沒帶來,可累著新郎了!

她羞澀地低著頭不敢去看坐在旁邊的他,一張臉卻紅如熟透的番茄。

……

“後面一對。”工作人員站起來叫喊了一聲。

蘇凝雪收回飄遠的思緒,在那些視線裡走上前,在左邊的椅子上坐下。

靳昭東很快便坐在右邊的椅子上,他的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得很端正。

工作人員只掃了他們一眼,便清楚是怎麼回事,一邊衝抽屜裡拿兩本空白的離婚證書出來,一邊說道:“結婚證和身份證拿過來吧。”

話音還未落,蘇凝雪的身份證和結婚證就出現在了工作人員的眼皮底下,工作人員一愣,不免多瞧了蘇凝雪幾眼,爾後又打量靳昭東。

依照程式,工作人員還是做最後的開導:“這輩子結成夫妻也不容易,中國十幾億人你們能走到一塊兒也是緣分,我看你們也結婚有三十年了吧,孩子都結婚成家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今,真的確定肯定要離婚了嗎?”

靳昭東沒有出聲,蘇凝雪便回答得很決斷:“您貼照片吧。”

見蘇凝雪那堅定不移的眼神,工作人員無聲地嘆息,手上不耽誤,開始完成兩本嶄新的離婚證,蘇凝雪的脊樑自始至終都挺得筆直。

靳昭東放在膝上的雙手在她說出“您貼照片吧”時就握緊,他稍稍側眸看她,她的眼睛卻直視著前方。他以為自己早已忘了,卻發現卻記憶猶新。三十年前來民政局登記那那雙含羞帶嬌的美眸早已變得無波無瀾。

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變化?

他從山回來的那一還是更早,在他寄回來離婚協議書的那一?

曾以為該有的解脫感不見蹤影,心頭卻像是有一個千斤的大鼎壓下來,這種窒息難受的感覺很陌生,不同於以往和欣卉被拆散時的絕望,此刻他承受更多的是一種人生的無望,當他看到那一個印章敲在離婚證上。

當那把剪刀咔擦一聲剪掉結婚證一角,他發現自己只能面對,無法抗爭。

絕望而又冰涼的情緒如寒潮從腳下漫起,直達心底,他只覺得四肢僵硬。

……

在他們分居後的某一,下班後他習慣性地去她的辦公室等她下班,卻發現那裡面早已清冷一片,在員工詭異的注視下,他心不在焉地走進電梯。

開了車卻沒有立刻回家,在環形道上一圈一圈地轉,轉來轉去,車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不知怎麼地就轉進了去南都花園的路上。

那黃昏滿際的晚霞,紅得似要將整片空燒起來,即便氣溫仍然很低,可是卻讓人感覺不如之前幾那麼冷了。

南都花園所在的勞動路上,行人頗多,他跟隨著一些轎車開進了大門,刻意放慢了車速,他是知道她住在那幢樓哪個單元裡的。

剛把車子停好,就有一個穿著黃馬甲的老頭子搖著一面小紅旗過來,敲開他的窗跟他要十塊錢,他當即就翻了臉,哪有這樣的規矩?

那個小老頭也對他極為不滿,當即就把他跟之前停在這裡的一輛轎車的車主拿出來對比,“人家喬先生為了把他太太哄回家,就連包月也是眼睛不眨就付了錢,我看你穿得不錯,怎麼還這麼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