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找了間隔間關上門,給秦遠發了條簡訊。
秦遠已經到了會所外面,正準備帶著人進來。
在現在這個時候,她唯一所能依託的也就只有秦遠。
她遲疑了下,發了“謝謝”兩個字過去,然後從隔間出去。
靳子琦到盥洗臺前,把包倒過來,裡面掉出不少東西來。
她把所有的信用卡都理出來,放到口袋裡,然後收拾了包推開門出去。
靳子琦在洗手間門口站了會兒,然後拐進了賭場大廳的相反方向。
越往裡走越僻靜,都是房門緊閉的辦公室。
在澳洲時,她遇到過一個開賭場的S城人,當時她被帶去賭場參觀,除去最外面的營業大廳,他們通常都會有自己處理事務的地方,也有專門關人的屋子。
基本上賭場的構造佈置都是相同的。
如果宋其衍真的被打傷拖進來了,那麼一定是關在這其中一間屋子裡了。
只要找到宋其衍,她就能想辦法把他從這裡救出去。
靳子琦捏緊了手裡的包--
有時候,風險和效益是並存的。
做生意是這個道理,人生又何嘗不是一樣?
不管在裡面的是不是宋其衍,她都願意跳進這個龍潭虎穴。
不是他的話最好,如果真是他,她卻以理智對待,等她站在外面理性剖析的時候,他就可能已經被殘忍地殺害,也許不至於死,但也要缺胳臂少條腿。
而她既然敢孤身一人進來,自然有一定脫身的把握。
雖然……也有一定的風險。
……
靳子琦邊往裡走邊注意著各個房間裡的動靜。
忽然,一個房間的門開啟,一個肌肉結實的高大打手出來。
看到靳子琦時他立刻警惕,皺著眉厲聲喝道:“做什麼的!”
“大哥……我……我是來這裡送錢的。”
靳子琦膽怯地低著頭,聲音也跟著顫抖,兩隻手抓著自己的包滿臉惶恐。
打手不太相信:“可是我們這裡外人是不能進來的。”
“是這樣嘛?”靳子琦不解地紅了眼眶,“我不知道啊,我剛才在櫃檯那邊問了人,一個叫沃納的告訴我,我大哥被關在裡面,就是他讓我進來找你們老大的。”
大手仔細端詳著靳子琦,“那你是來換誰的賭債的?”
“章強。”靳子琦回答得毫不含糊:“你們老大不是給我們家裡打電話了嗎?我嫂子嚇得住了院,爸媽年紀大了,只好讓我過來還錢,我也沒來過這種大場面,所以就跟沒頭蒼蠅一樣亂闖了,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大哥你見諒。”
靳子琦說著,上道地把剩餘的籌碼全部給了打手。
打手不動聲色地把籌碼藏進褲袋裡,臉色也好了不少。
“既然你是來還賭債的,那就跟我過去吧。”
靳子琦感激地點頭,擦了擦眼角,“謝謝你,大哥,好人會有好報的。”
打手看她一副傻大妞的樣子,也放鬆了警惕。
“我們老大有事出去了,暫時不在,既然你是來還錢的,那就等一下吧。”
靳子琦配合地點頭:“好,那我在這裡等著好了。”
說著,她就抱著包站在走廊上一動不動。
打手撫了撫額頭,好奇章家怎麼派了這麼個二貨過來?不過二雖二,出手還是蠻大方的。
“算了,你去我辦公室等著吧,我打電話通知老大。”
靳子琦欣喜地忙鞠躬:“謝謝你大哥,你真是好人。”
打手擺擺手,就帶靳子琦去了自個兒的小辦公室,還給她倒了杯水。
“等著啊,別亂跑,我去給老大打個電話。”
“您放心吧,我就坐在這兒等。”
靳子琦坐在沙發上抱著包,一臉老實樣。
待打手合上門出去,腳步聲漸行漸遠後,靳子琦才小心地環顧了辦公室一圈,確定沒攝像頭後才躡手躡腳地開啟門出去。
旁邊一個虛掩門的房間裡,突然傳來男人痛苦的口申吟聲。
靳子琦心跳一滯,甚至還能透過那門縫聞到一股血腥味。
“叫什麼叫,不就是剁你一根手指!虧你還長得人高馬大的……”
“你看,另一個可你能忍多了,一直都沒吭過聲。”
靳子琦可以確信那個叫個不停的不是宋其衍,但另一個隱忍的就不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