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是真心愛您,又怎麼會在乎這些形式主義?至於靳夫人,也不過是個頭銜罷了……”
靳子琦嘴角的笑意迅速蔓延至眉眼間,眼睛清亮而明媚,但在靳昭東不注意的時候,卻驟然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
“我想以欣姨的善解人意,也會明白父親的用心良苦,處於高位者,總是身不由己,我相信,只要給予欣姨等同於靳夫人的待遇,欣姨會諒解的。”
既然喬欣卉一直以真愛為藉口肆意傷害她的母親,那麼今天,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讓這個所謂的真愛成為阻止她進靳家的門檻!
靳昭東深深地吸了口氣,眉宇間是濃濃的倦意:“我原本以為你即使不同意也不會反對,畢竟,家和才能萬事興。”
“家和?”靳子琦嗤笑地說:“難道您忘了您還有個愛惹是非的女兒?”
以喬念昭的脾氣,待喬欣卉成了名符其實的靳家夫人,怎麼可能還按捺著性子不向世人昭告自己豪門千金的身份?
靳昭東被她這麼一提醒,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上,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要是喬念昭在名流圈子裡鬧出什麼簍子,到頭來丟臉的還是他靳昭東!
他看了眼靳子琦,要是念昭有子琦一半的穩重,他就少了一層顧慮。
“外面天氣那麼冷,讓欣姨和念昭一直站在外面等也不是個事,我跟其衍約好了一起吃午飯,看時間是差不多該過去了。”
靳子琦站起來,隨著肚子越來越大,身子也越加地沉,這笨拙的感覺讓她好像又回到了懷某某的那會兒,不過,現在多了一份甜蜜的滿足和安定。
正當她收拾保溫盒時,房門被輕輕地叩響,靳子琦垂下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譏誚,靳昭東一聲“進來”落下,喬欣卉母女便走了進來。
“我忽然想起你的吊針打得差不多了,有沒有打擾你跟子琦聊天啊?”
喬欣卉依舊維繫著自己溫婉的形象,靳子琦卻忍不住壞心地想,等會讓她要是知道靳昭東已經打消了娶她進門的念頭,不曉得會不會山洪爆破?
喬念昭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恰到好處地擋住了靳昭東望著靳子琦的視線,迫使靳昭東不得不把注意力都投放在她的身上。
“爸爸,和姐姐說什麼悄悄話呢,都不讓我和媽聽!”喬念昭撒嬌的語氣抱怨著父親的偏心,眼角瞟向靳子琦:“姐,你可不能說我和我媽的壞話哦!”
看來喬欣卉在外面又給女兒上了一課,瞧這態度,對她這個痛恨至極的姐姐兄友弟,是越來越能表現出那兄友弟恭的寬懷胸襟了!
靳子琦挽起嘴角,卻沒有去搭理喬念昭,自顧自地整理東西。
遭到冷待,喬念昭也沒放在心裡,只是撇了撇唇角,轉頭跟靳昭東說話時又換上了一臉嬌憨可人的笑容,挽住靳昭東沒有受傷的右手。
“爸,到時你和媽結婚,我可要做伴娘啊!真是可惜,要不是姐姐結婚了,婚禮那天,也可以穿著伴娘服,陪我一起招待來賓了!”
說著,喬念昭沒忘記回頭看一眼靳子琦,以表達那份遺憾之情。
喬欣卉卻出聲訓女兒:“胡說什麼?幸好這裡只有你爸爸和姐姐,要是被外人聽去,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你,淨說些有的沒的!”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喬念昭眨了下美眸,頰邊兩顆梨渦若隱若現,倚在靳昭東的肩頭:“爸,你來說說,我的那番話是不是胡扯?”
這是在逼著靳昭東表態了嗎?
靳子琦心中暗笑,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喬欣卉,碰巧地,喬欣卉也轉頭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下一秒,喬欣卉便不動聲色地移開了。
靳子琦揚了揚黛眉,放緩了手裡的動作,她倒要聽聽她父親的答案!
喬念昭不依不饒地纏著靳昭東:“爸,難道你之前說的那番話是存心拿媽尋開心嗎?反正現在,你單身,媽媽也一個人,幹嘛不在一起呢?”
靳昭東的臉色更加地不好,但喬念昭卻還是喋喋不休:“爸,我和媽雖然住在靳家,但那些傭人不知道背後怎麼笑話我們呢!說我是拖油瓶,媽是倒貼上門的傭人,爸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們繼續過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嗎?”
一旁的喬欣卉則默契地低斂了眼睫,不做聲響,消瘦的身影卻讓人看了難受,就像是受了委屈卻不知道到哪裡去訴苦的弱者。
靳子琦放下保溫盒,倚靠在床櫃邊上,一手撫摸著肚子,一手撩起鬢邊的一縷碎髮到耳根後,決定在離開前留一根刺讓這對母女坐立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