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對他很兇狠的父親。明明是父子倆,卻也形同陌路。
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半天只憋出了兩個字:
“來了。”
賈璉看到父親難得的和顏悅色,再一次開口叫了一聲:
“父親……”
賈赦在心裡嘆口氣,這世上他們這樣的父子關係,只怕就他們一家吧!眼見璉兒欲言又止,便說:
“你、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吧!”
賈璉小心的、試探的問:
“父親,姑姑那,是怎麼回事?”
賈赦倒是無所謂的說:
“還能怎麼回事?肯定是老太太讓去接人的奴才嘴巴不乾淨,惹惱了你姑姑。再一個,你姑父家就在京裡,他們不可能上榮國府住的。他們家啊,不比咱們家差,說不好還比咱們家還好個幾倍。”
賈璉驚訝的說:
“這,可能嗎?”
“你以為呢?他們家的百年底蘊在那,祖上也襲過列侯,只是到了你姑父這世襲代數滿了,有幾代單傳。但姑父爭氣又中了探花。他們那種百年世家的底蘊,不是咱們這種突然冒出來的人家可以比擬的。”
看到璉兒若有所思,又道:
“他們啊,不過低調不張揚,才讓別人看不出他們的財富罷了。不是每個人家都跟咱們家這般,明明在沒落中,卻還驕橫奢侈、張揚。你祖父在的時候還好,能壓一壓,你祖父走後,你父親我都住到這裡了,你說還有誰能壓得住?”
賈璉聽了父親的話,一時思緒良多,理也理不清。便又聽到父親說:
“你少跟二房的在一起湊活,你父親我是沒本事,也為你留了家底的。還有你那個媳婦,被你那個二嬸當成槍使,還對你二嬸感激不盡。那傻勁,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賈璉有些不服氣的說:
“可,那也是管家權啊。”
賈赦看到兒子這樣,嘴抽了一下,才說:
“你先想想,你媳婦管的都是什麼?”
“管家中的月例、用度,給大家發放月銀……”
“好,就說這個月銀,你問過你媳婦,那月銀是怎麼來的沒有?”
“前一次,二嬸說府裡的銀兩暫時沒有……”賈璉說道這,突然想到有一次鳳兒是拿自己的陪嫁銀兩發放給大家。後來,二嬸好像也沒給鳳兒銀兩。
這麼一想,他才相信父親說的是真的。
可就算這樣,他也沒辦法說服鳳兒不聽二嬸的安排。她那潑辣的性子,他也真拿她沒辦法。
父親也是,明明什麼都看得清楚,卻偏偏什麼都沒有做。每次老太太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想要堅持,只要老太太哭訴父親不孝,父親準會妥協。
賈赦看著似乎被嚇呆了的兒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你回去吧!”
說完,也不管賈璉怎麼想,只抽了一本奇談怪志看了起來……
賈璉見父親是不會再理自己的模樣,腦子裡亂哄哄的、背後發涼的離開了。
鳳兒才協助管家一個多月,就自己填了不少的陪嫁銀兩進去。因為是填的她自己的錢,對於一些東西她剋扣了,結果馬上就被下人說了閒話。她那麼要面子的人,這麼繼續下去,嫁妝估計都給填到完都不夠花。
就連、就連平兒,都在自己面前說過……虧得鳳兒那麼信任她,還盡她說好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了父親那一番話起的作用,他怎麼覺得自己院子裡都沒有一個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也就奶孃曾經勸說過他,還有奶兄弟。
只是,他們母子已經被請走了,當時,好像是二嬸說了什麼,然後鳳兒回來也說了什麼。自己一氣之下,就把人給趕走了。
腦洞越開越大、越想越多的賈璉,人也不蠢,不知不覺的,陰謀論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盤桓不離。
回到自己的院子,看到王熙鳳滿臉不快的坐在屋裡,平兒就在一旁不停的勸說什麼。
即便聽不清楚平兒勸說什麼,但他心眼一轉勸說就變成煽風點火。鳳兒人是利爽,但也不是經常發脾氣的,可有時候,平兒在她耳邊勸說個什麼,卻真能讓鳳兒火冒三丈。
賈璉走了進去,沒有像以前那般看到她生氣,就馬上開口安慰的,只找了個地方遠遠的坐著看她們主僕二人,什麼都沒有說。
王熙鳳本來等賈璉就等得有些惱火,她沒想到在她找賈璉的時候,竟然找不到人。讓人去問了一圈,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