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爵捂著血淋淋的心低低地開口,低沉的聲音裡透著隱忍的無奈。
舒小顏這才注意到容少爵已經回來了,一時間神情也有些恍惚:“你不吃嗎?”
“我不餓。”說不餓是騙人的,心情不好沒胃口才是實話。
跟他相處了這麼久,舒小顏多少也學到了一些察言觀色的本事,不用說,他剛才一定聽到了她和芮芮的對話,她自作主張地把二四六也許給了芮芮,他又該不高興了吧,“不餓也吃點,一個人吃東西很沒勁的。”
不等容少爵回應,舒小顏果斷拉著他到了外間的休息室,默不作聲地把打包好的食物拿出來,一一擺在桌上,“我知道你又不高興了,可是……芮芮現在還生著病,我不忍心拒絕她。”
“所以呢?你打算繼續心安理得地讓我獨守空房?”容少爵的眉頭越皺越緊,深邃的黑眸裡閃動著兩團跳躍的火苗。
“這件事……等芮芮的情緒穩定一點再說好嗎?”舒小顏自知理虧,說話的聲音小得可憐。
“如果我說不好呢?”
“那就說明你一點也不愛芮芮。”這個念頭一直再說舒小顏腦海裡縈繞著,今天,她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口。她還記得第一天認識芮芮的時候,小丫頭跟她說了好多他的壞話,這個念頭在那時候已經形成,隨著芮芮對她的依賴越來越嚴重,她也越來越堅信自己的想法——容少爵不是個好爸爸,他甚至給不了女兒起碼的安全感。
“如果你認為時時刻刻陪著她才算是愛,我無話可說。”容少爵心情煩亂,實在沒有心思和她爭論這個問題。
“我沒有要你時時刻刻陪著她,但……你至少應該知道她需要什麼,然後盡全力滿足她。”雖然自己只是一個不稱職的菜鳥媽咪,但舒小顏自認為在對芮芮的關心和照顧上,她要比容少爵做得好很多。
“那我呢?我是你的丈夫,你有沒有想過我需要什麼?”容少爵並非有意要和芮芮‘爭寵’,也不是怪她對芮芮太過溺愛,他只是想得到最起碼的公平,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
“你是大人,沒有我,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好。”舒小顏已經徹底沒救了,在經歷了這樣一個充滿緊張、驚嚇和恐懼的夜晚之後,她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堆漿糊,有些話根本沒有經過大腦同意就溜出了口。
容少爵突然怪怪地輕笑出聲,像看一個陌生人似的盯著傷人於無形卻不自知的舒小顏:“原來你心裡是這麼想的。”
舒小顏被他的冷冽眼神嚇得心慌意亂,就著熱湯吃了幾口飯就放下了勺子,“我飽了,如果你沒有其他話要說,我進去陪芮芮了。”
無話可說的容少爵閉口不言,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目送著她轉過身,一步步走進病房。
進了病房之後,舒小顏再也沒有出來過。容少爵也沒有進去打擾她和芮芮的‘二人世界’。
對醫院充滿恐懼的容寧芮一直睡不熟,哭哭鬧鬧地折騰了大半夜才勉強睡去,舒小顏的神經持續緊繃著,一直到天亮都沒閤眼,而被她傷透了心的容少爵就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呆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大早,顧彥哲和寧可帶來了豐盛營養的早餐,病房裡的沉寂氣氛才就此打破。
沉沉地睡了幾個小時之後,芮芮的精神已經好了很多,原本蒼白的小臉也漸漸有了紅潤的血色,見了最疼她的二叔,小丫頭又開始嚷嚷著要出院,“二叔你去跟醫生說嘛,芮芮真的已經完完全全的好了。”
心軟的顧彥哲被她鬧得沒了脾氣,乖乖到大哥面前替她說情:“大哥,我看芮芮的氣色已經恢復了七八成,要不先帶她回家,我讓李醫生跟著一起回去看著,應該不會有事。”
“這事我說了不算。”一夜未眠加上心情煩躁,容少爵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那誰說了算?”顧彥哲難得糊塗,沒聽明白這句含糊其辭的話到底是何意思。
容少爵沒有答他,只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正在喂芮芮喝粥的孩子她媽。
“不行,家裡什麼都沒有,醫生跟著回去沒有在醫院保險。”顧彥哲還沒來得及開口,舒小顏便斷了他的念想。
顧彥哲無奈地聳聳肩,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媽咪不答應,二叔也沒辦法。”
一想到還要繼續留在醫院聞這難聞的消毒水味道,容寧芮的臉立馬垮了下來,連最喜歡的百合粥也不想喝了,“粥一點味道也沒有,不喝了。”
“芮芮乖,媽咪也知道這裡很悶,可是醫生說你的體溫還有些反覆,不排除會有繼續發燒的可能,你忍心讓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