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書瑤面露疑惑:“白帆呢?”
“她好好地活著呢。”
“那怎麼沒看到她呢?”從案件發生,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作為季長生的妻子,她怎麼沒出現?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去年的時候,白帆與季先生大吵了一架,離家出走了。打那時起,她就沒回來過。或許,是受夠了這麼多年的冷暴力,對季先生絕望了吧。不肯再面對他,所以哪怕聽到他的死訊,也無動於衷。”
“原來是這樣。”傅書瑤低喃了聲,還想再說什麼,卻聽司機道,已經到季家了。於是,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薛寧擦去了眼角的淚水,恢復了溫柔堅定地神情,問:“傅記者,你要進去喝杯茶嗎?”
“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薛寧笑了笑。
傅書瑤想拍幾張案發點的照片,便說:“恭敬不如從命。”
……
剛好是吃飯的時間,季家的傭人正在不停地忙碌。看到薛寧和她進來了,傭人紛紛出聲打招呼。薛寧將傅書瑤請到了客廳,然後倒了杯茶給她。
傅書瑤擺了擺手,表示不用,禮貌的徵詢道:“薛小姐,我能去季先生的房間拍幾張照片嗎?”
薛寧頓了頓,點頭:“可以。”
隨後,她領著傅書瑤,走到季長生的房間門口。
門吱呀一聲開啟,傅書瑤看到昏暗中隱約有幾道模糊的身影,不由得嚇得往後倒退了一大步。
薛寧拉住了她,開啟燈解釋:“傅記者,你不用害怕。這些都是季先生的作品。”
傅書瑤定睛看了一眼,果然那些所謂的人影,都是雕塑。季長生的臥室很大,靠窗放著一張簡單床,臨近門口則是巨大的展覽區間,擺放著大概七八個人形雕塑。其中中間是法官,拿著鐵錘在審判。站在他前面的是一位辯護律師模樣的人和一名被枷鎖困住的少女。視線往後拉一些,可以看到跪著的五個人,四男一女。這所有的雕塑,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堪稱神品。
但這場景著實詭異了一些。
更重要的是,晚上對著這些雕塑,難道不會做噩夢嗎?
傅書瑤又轉念一想,覺得有些藝術家的思維,異於常人,用普通人的想法去思考,也猜不出他們腦子裡想什麼。定了定心神,在薛寧柔和的目光下,蘇往裡面走了走,然後拍照時,偶然發現對著窗戶的牆壁上,掛著一副名為《審判者》的畫。裡面畫的場景,恰好和房間裡的雕塑擺放相對應。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嗎?腦子裡冒出一個疑問,沒等仔細想清楚,便聽到門口傳來嗤的一聲輕笑。
傅書瑤循聲望向門口,只見季長生的長子——季河,站在門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
“大少爺。”
薛寧淡淡地打招呼。
季河道:“何必再裝模作樣?如今整個季家都是你的了,你以後會是這個家的主人,再也不是之前,任由我們欺負的小保姆……不知道什麼時候,你這位女主人,要把我們都趕出去呢?”
薛寧蹙著眉頭不說話。
季河盯著她們看了一會兒,雙手插在衣兜了,轉身往外走。
薛寧回頭對傅書瑤說:“傅記者,不用理會他。你拍好照片了嗎?我送你出去。”
“拍好了,謝謝你。”
傅書瑤客氣的說。
薛寧挽唇笑道:“不用跟我客氣,你今天能傾聽我,說那麼多的廢話,我很開心。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跟我心平氣和的聊天了。”
傅書瑤想到處處針對薛寧的季家人,心裡生出一絲的同情,道:“這是我的名片,你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我。只要我有時間,一定會陪你的。”
“好的。”
薛寧收了名片,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
走到季家門口,傅書瑤同薛寧說再見,然後等薛寧回去後,轉身準備攔下計程車離開時,卻見方才站在門口偷聽他們講話的季河,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身後。傅書瑤嚇得臉色白了白,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說:“季大少爺,你躲在我身後幹嘛?”
季河眼神幽幽的說:“我是來提醒你,別靠近薛寧。她是個壞女人,我爸爸是她害死的。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會倒黴……”
傅書瑤問:“你這麼說,有證據嗎?”
“當然有證據,可是我不會給你。”季河道。
“我不需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