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那段日子的,那些傷痕,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卻依舊清晰的刻在心口上,每一次回憶起來,都像是在傷口上撒了一次鹽巴,疼的令人倒抽涼氣。
肖瀟抱緊自己,只覺得周身開始變冷,小腹那處不知是錯覺還是真實,像是有一把刀橫在那兒,將她肚子裡的孩子生生奪去。
她渾身冒著冷汗,躺在床上,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腦海裡的畫面,回到那年倫敦……
“寶寶……救救我的寶寶……”
一個冷漠又公式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小姐,您這是宮外孕,要立即手術拿掉孩子。”
“除了拿掉孩子,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明明應該是天使,肖瀟那天看見的醫生,身後卻長著兩隻掉著羽毛的黑色翅膀,像是黑暗死神一般,對她宣佈著最後的凌遲。
“小姐,宮外孕最好趁早拿掉孩子,拖得越久,對你越不好。”
肖瀟紅著眼睛,哭的像個孩子,“可,可這是我和阿墨唯一的孩子……醫生,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
醫生冷情的搖搖頭,“小姐,你還這麼年輕,以後多的是機會。”
肖瀟彷彿掉進了萬丈深淵裡,她倉皇的搖著頭,眼淚簌簌的掉著,“不會了,不會了……”
阿墨,再也不要她了,再也不要了……
肖瀟耳邊,又出現一道嘈雜尖銳的聲音。
那些露著兇色鄙夷目光的人,圍著她,紛紛指責她。
“不要臉!”
“女表子!”
……
肖瀟嘴裡一直狡辯著,“我不是,我不是……!”
她沒有不要臉,她只是……太愛容城墨了,寧願為他犧牲所有的清白,也想為他生下這個孩子。
可是,一夕之間,那些寵愛,那些縱容,全部離她而去了。
沒有阿墨,沒有孩子,她什麼都沒有了。
她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和決心,在他們公寓家中,將自己反鎖在浴室裡,用他平時刮鬍子的刀片,割破了自己手腕的動脈。
……
容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容城墨一早上到公司,臉色陰鬱可怕。
阿森小心翼翼的問:“BOSS,怎麼了?你和太太……吵架了嗎?”
容城墨蹙了蹙眉頭,今早的事情,肖瀟沒說清楚,為什麼當年她懷孕沒有告訴他?但是肖瀟卻說,是他不要她和孩子的?
“BOSS?”阿森見他出神,又喚了聲。
容城墨收回思緒,問:“我昨晚讓你查當年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阿森正好也想跟他說這件事,將牛皮紙袋遞給容城墨,“查的不全,但是查到了部分資料。”
這件事過去很多年了,查起來的確很麻煩,容城墨開啟牛皮紙袋,裡面只有零零碎碎的一些資料,而且都不是什麼重點。
他現在只想知道,當年肖瀟懷著他的孩子,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一無所知!
男人坐在大班椅上,修長手指摁了摁太陽穴,嘆息一聲,腦子裡忽然想起什麼來。
“阿森,幫我查一下盧學鋒的聯絡方式。”
“是。”
盧學鋒是容城墨當年在劍橋的同班同學,他回了海城後,就算肖瀟和盧學鋒不在一個系,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應該也略知一二。
還有一個人,簡曉彤,和盧學鋒一樣,也都是海城人。
容城墨差點沒想起這號人物,阿森走到門口時,他叫住了阿森,“再查下簡曉彤的聯絡方式。”
“好的,BOSS。”
簡曉彤雖不是肖瀟什麼閨中密友,卻是同班同學,而且當初簡曉彤那麼關注肖瀟,肖瀟那段時間在倫敦的事情,恐怕這個簡曉彤最清楚。
阿森查了聯絡方式後,推門進來,“BOSS,盧學鋒和簡曉彤目前人都在海城,這是他們的聯絡方式。”
容城墨頷首,看著聯絡方式,眸色微暗。
……
浮色酒吧。
簡曉彤一身黑色短裙,妖嬈性感的踩著高跟鞋走來,她畫著漂亮的眼線,隨便在酒吧裡放一下電,便能勾了男人的魂。
容城墨卻沒心思觀察她的美貌,將一疊錢丟在她面前,嘴裡叼著一根菸,目光冷冽深沉。
簡曉彤看著容城墨丟來的那疊錢,勾著紅唇笑了笑,“這麼多年沒見,容同學怎麼一見面就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