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將檔案放在辦公桌上,匆匆跟上容城墨。
……
在去機場的路上,容城墨打了個電話給肖瀟。
手機直接關機。
阿森從後視鏡中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容城墨,見他臉色冷沉,小心翼翼的問:“BOSS,怎麼了?”
“太太離家出走了。”
阿森一怔,“這……不會是個誤會吧?”
太太好不容易重新回到BOSS身邊,為什麼又要離開?
“她應該是要去倫敦。”
阿森皺眉,思忖,“倫敦?”
倫敦不是太太和BOSS一起唸書的地方嗎?
太太難道一直都想回倫敦?
容城墨伸手捻了捻太陽穴,長臂支在車門上,微微閉上眼,神色冷沉,不知在想什麼。
……
而那邊,肖瀟提前訂了機票,此時到達機場後,將行李託運了,就直接進了候機室裡。
外面可以看見跑道上一架又一架飛機起飛的場面。
她還記得,很多年前,她也是坐在這個機場裡,這個候機室裡,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容城墨等候著飛往倫敦的班機。
那時候,肖瀟以為自己會恨他一輩子,因為他總是專制武斷的為自己做著一切決定。
她故意填報了美國的大學,卻依舊逃不過他的桎梏,被迫和他一起去了倫敦。
可後來,又是誰深情以對,以至於後來的肖瀟,連自己是誰都忘得一乾二淨。
為他眾叛親離,為他背井離鄉,為他懷孕,揹負一切,肖瀟從未後悔過。
可只有一件事,她至今也不知對不對,她離開這麼多年,是不是不該回來,哪怕讓他心裡一直有愧疚,一直念著她,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可當他知道她活著時,兩個人重新在一起,似乎又重新進入了死迴圈。
身份不對等,世界不同,生來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兩個人。
無論怎樣的不介懷,其實都只是自欺欺人。
他有他放不下的權勢和尊貴,她也有她放不下的回憶和固執。
“飛往倫敦XXXX班機即將起飛,請各位尊敬的旅客登機。”
肖瀟起身,走向了登機口。
……
而另一邊,開往機場的路上,堵車。
容城墨皺眉,見阿森車開停了下來。
阿森為難的回頭解釋道:“BOSS,堵車了。”
容城墨皺眉,目光看不出喜怒。
“BOSS,會不會追不上太太?”
容城墨不知情緒的只回了一句,“下個路口調頭回公司。”
“啊?我們不去追太太了?”
容城墨削薄的唇角緊緊抿著,俊臉陰沉,“既然她這麼想走,那就讓她走。”
他有的是辦法,從倫敦把她追回來。
路上堵車實在太厲害,在高架橋上愣是堵了十來分鐘,才開下去。
回到公司後,阿森打量著容城墨,似乎真沒有去追太太的意思了。
不僅如此,還要他安排了會議。
……
肖瀟登上飛機後,拉開遮陽板,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眼睛有些疲累。
她的手,交握著,摸到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
他說她是他的小太陽,可是就算是小太陽,也有陰天。
肖瀟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或許是從小的生活環境造成的,父母在她從小的時候就離異,爹不管,娘不疼,爹媽將她丟給了爺爺奶奶,爺爺奶奶在她初中上學離世後,肖瀟便一直是一個人。
從小,她就被大人們踢皮球一樣,從這兒踢到那兒,好像在哪裡都是流浪的。
她其實算什麼小太陽呢,她連自己都沒有過溫暖,如果真的要算起溫暖,大概就是在倫敦那短暫的兩年裡,容城墨對她所有的縱容和寵愛。
可是寵愛就像銀行的信用卡,總有一天會透支殆盡的。
肖瀟不確定,不確定容城墨的心,同樣也不確定自己的心。
她極力的想離開海城,回到倫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那一絲絲的溫暖。
她在飛機上睡了很久,耳邊有輕微的轟鳴聲。
飛機落地時,已經是十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倫敦正是清晨,肖瀟拿到行李箱後,拖著行李箱,按著記憶中的路線,回了她和容城墨在倫敦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