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了眷戀和希冀。
可現在,她就要回家了。
一時間,心頭竟然有不少激動。
……
等回到海城,已經是下午。
肖瀟進別墅的那一霎,熟悉的氣息和陳設,令她心頭動容。
她離開了那麼久,屋子裡的擺設,關於她的點點滴滴,都沒有絲毫改動,彷彿一直都在等著她回來。
臥室裡,她的梳子都沒動過,走的時候放在哪裡,回來時,依舊放在哪裡。
這種熟悉感,令人怦然心動。
肖瀟也曾想過,若是她去了那麼偏遠的地方,容城墨再也不去找她的結果。
大不了,便一個人帶著孩子,老死在那裡。
可想法是輕鬆的,真正能做到,卻很難很難。
要忍受那麼多煎熬的炙熱思念,要碾過那麼多美好的亦或是痛苦的關於他們的回憶。
現在才明白,原來那些思念和回憶,早已成了身體的一部分,不可分割,一旦抽離身體,便像是沒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那些記憶和思念,紮根在血液骨髓裡,愈長愈根深蒂固,直到再也無法分離。
……
肖瀟這次回來後,容城墨對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格外關注。
幾近成執念的關注。
大概是容城墨一直對當初在倫敦的事情心有愧疚,沒能參與第一個孩子的到來和降臨的關係,所以對這第二個孩子,也將對第一個孩子的關愛,全部用到了一個地方。
肖瀟每次的產檢,容城墨哪怕推掉再重要的會議,也會陪著肖瀟去醫院做檢查。
當年在倫敦時,肖瀟恐怕永遠也無法忘記那種被孤立無援的感覺,所有人都在唾棄她,她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一般,懷著一個隨時隨地都可能流掉的孩子,那時她的心情,絕望和崩潰都不足以形容。
可是現在,不管去哪裡,都有容城墨陪著,最重要的是,他會護著他們母子,不管前面會有什麼風雨,都有他在。
肖瀟不過是懷著五個月大的身孕,在家中卻像是國寶一般被保護起來。
容城墨一向理智,卻在肖瀟懷孕後,變得“異常不理智”。
什麼防輻射衣服,之類也只是塗有其名並且沒什麼真用處的東西,一買就是一堆。
只要導購說一句對胎兒有好處,不顧三十七二十一都會通通往家裡搬回來。
連肖瀟都不信的事情,一向理智精明的男人,竟然也信。
大概真的是關心則亂。
就像是在F城小村莊裡時,肖瀟只不過在夢裡喊了幾句“糖炒栗子”,第二天一早,容城墨便下山為她去買糖炒栗子,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山下輾轉了多久,找了多久,才找到那家糖炒栗子。
在那麼偏僻的地方,也能找到賣糖炒栗子的地方,真正是應了容城墨曾經說過的那句話。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雙手奉上,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有辦法。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肖瀟如何不愛。
……
肖瀟洗完澡後,靠在床上看雜誌,容城墨為了隨時照顧肖瀟,連辦公的書桌都直接從書房搬進了主臥。
容城墨在一邊工作,偶爾抬頭時,看肖瀟一眼。
肖瀟看著看著,忽然覺得肚子被重重踢了一下,她皺了皺眉頭,伸手捂住肚子,臉色有些驚慌。
雖說,之前孩子也有胎動的情況,可沒有哪次是反應這麼大的。
“阿墨……”
肖瀟臉色驚慌的喊了一聲正在看檔案的男人。
男人放下檔案,回頭見肖瀟臉色不對,立刻起身過來。
“怎麼了?”
“不知道是不是胎動,剛才肚子被重重踢了下,以前雖然也有過,可從來沒有這麼重過。”
容城墨蹙眉,大手探上去,撫了幾下,雖然肚子已經沒什麼動靜了,可到底是不放心。
“孩子剛才踢的時候,肚子痛嗎?”
肖瀟搖搖頭,“不痛。”
容城墨沒再多說什麼,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白景炎。
十分鐘後,白景炎過來給肖瀟檢查了一番。
“她怎麼樣?”
白景炎好笑道:“你呀就是大驚小怪的,不過就是胎動而已,孩子有時候踢重了,說明肖瀟肚子裡這個孩子有活力,健康,沒事別老是亂使喚我!”
容城墨暗暗鬆了口氣,這個孩子來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