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大門被人粗暴地從外面踢開,發出“咣”地一聲巨響。坐在正中的男人卻像沒聽見一樣;身體動都不動。
來人抬手摁下開關,屋子正中頭頂上的一盞吊燈立馬亮了起來,把整個房間照得一覽無遺。
來人看看端坐正中的曾子牧,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他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總算把這個男人給控制起來了。他不是高高在上需要仰望的致美董事長嗎?他不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航運掌門人嗎?
可他現在就是他的階下囚,身不由己任他擺佈;他想怎麼折磨他都可以。
來人走到曾子牧面前,看著他身上斑駁的傷痕,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那件幾乎被打爛了的白襯衫;那上面已重疊無數次早已乾涸的血跡;還有那露在外面一條條猙獰的傷口,無一不宣佈了他的勝利。
再有錢也沒用,名正言順又怎麼樣,到頭來依舊是他的手下敗將。來人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曾子牧一早就知道有人來了。他其實一直醒著,只不過眼睛從頭到尾讓布蒙著,對方是誰他一時猜不出來。既然猜不出來他就索性不說話,他越不開口對方就越惱火,越生氣就越容易多說話。只要對方說得多了,他就總能從其中找出破綻來,知道他的身份也是遲早的事情。
只有抓住對方的軟肋才有獲勝的希望。曾子牧在對陽陽的事情上少見地衝動了一回,但經過這一整晚的地獄式折磨後,他早就清醒過來了。
那個人從一開始針對的目標就是他。幼兒園、校車司機、小朋友甚至是老師都只是愰子。他做那麼多為的就是把他騙到目的地紅塔鎮,然後在那個杳無人煙的農田地裡襲擊他,最後綁架他。
一想到昨天的情景,曾子牧就感覺到後腦勺痛得都快要裂開了。那一下真是重,差點沒把他打死。他可以肯定自己頭上必定有傷口,血流出來沾在頭髮上,這會兒應該已經結痂了。他曾試過動動脖子,結果一動之下牽動傷口,疼得他幾乎要罵娘。
在這個人進來之前,曾子牧一直在假寐。當大門開啟的一瞬間,他整個人立馬清醒過來。身上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疼痛時時提醒著他,眼前這個男人極其瘋狂變態。昨天晚上他把他綁來這裡後,就用鞭子抽打了他幾個小時。抽到後來曾子牧甚至聽出那人在罵鞭子質量差被打斷了之類的話,由此可見此君是多麼瘋狂。
身上的疼痛還在其次,最令曾子牧關心的還是這個人的身份。如今幾個小時過去了,看他這樣子是吃飽喝足睡過一覺了,於是新一輪的折磨又要開始了。
來人大笑了半天后見曾子牧沒什麼反應,不由有些掃興。他衝地上吐了口口水,罵了句髒話,然後一揮手裡的皮鞭。
“啪”地一聲清脆的響聲,立馬在房間裡響起。
曾子牧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依舊保持著原有的會姿。他蹺著腿端正地坐在椅子裡,身體筆直地貼在椅背上,不管身上帶了多少傷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從外表看他依舊氣定神閒。
這樣的氣勢顯然令來人十分之不爽,那似乎是對他的一種嘲笑。明明他才是手握開口掌控一切的人,可偏偏在曾子牧面前顯得滑稽而可笑,就像跳樑小醜一般。
這種憤恨的情緒一下子衝上腦門,來人想也沒想,一鞭子就抽在了曾子牧傷痕累累的身體上。曾子牧只微微皺了下眉,連哼都沒哼一聲。反正已經疼得有些麻木了,再來同樣的東西也沒什麼用了。看起來這傢伙也不是專業折磨人的高手,來來去去就同一招。
他這麼想著,嘴角不自覺地就帶上了一點笑意。這些許的笑意極大地刺激了來人,他恨得咬牙切齒,又揮著鞭子抽了曾子牧幾下。
可他越抽心裡的氣就越大,因為曾子牧顯然並不打算理他,哪怕他這麼折騰他,他依舊一副你這種小人不配來和我說話的姿態,簡直讓人氣炸了肺。
來人揮了幾下鞭子後覺得有些累,喘著粗氣罵道:“王八蛋,我看你嘴有多硬,鞭子抽著不夠疼的吧,你等著,我總有辦法讓你開口求饒。”
曾子牧扯扯嘴角,那樣子像是在說:“隨你。”
來人幾乎要崩潰,飛起一腳踹在曾子牧的小腿骨上,結果對方還沒喊疼,他自己倒疼得捧著腳直抽抽,嘴裡還罵罵咧咧:“有什麼了不起,你跟我也不過是一樣的東西,真當自己是龍子鳳孫嗎?爆發戶的兒子還想冒充貴族,裝那麼像給誰看。我呸!當年老子要不是運氣不好,現在致美的那張椅子誰坐還不一定呢。”
儘管已經疼得有些意識不清了,但曾子牧還是敏銳地抓住了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