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得不錯。看上去比同年齡的人要來得年輕。加上他長得不錯,氣質也很儒雅,如果不是端著張隱忍怒意的臉的話,其實他也算得上是個中年帥大叔了。
嚴幼微想,曾子牧他爸年輕的時候一定長得很漂亮,也很招女人喜歡。這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不由在心裡暗歎一聲。
長相出眾的男人做丈夫有好也有不好,結婚的時候人人看著都羨慕,可內裡的苦楚只有他們的太太自己清楚。
曾致權手裡拿著本似乎在翻著看,但他的眼神一直都定在門口沒有移開過。等嚴幼微進來後,他衝秘書眼神示意了一下,對方很識相地就關門離開了。很快屋子裡就剩他們兩個人,彼此都認真地看著對方。
還是曾致權先有反應。他放下手中的書,指指書桌對面的椅子:“小嚴,你坐。”
“謝謝伯伯。”
這垢“伯伯”叫得曾致權微微一愣。因為從前嚴幼微是管他叫爸爸的。自打他們兩個離婚後,他還沒見過嚴幼微。現在見她改了稱呼,心裡倒覺得這個女人還算挺聰明的。
“小嚴,看在這聲伯伯的份上,我就不跟你繞彎子。我們兩家關係一直不錯,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伯伯今天希望,你能對我實話實說。”
嚴幼微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所以沒開口接話,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
曾致權沉思片刻,一拉抽屜拿出一個信封來,直接遞到嚴幼微手上。嚴幼微接過來的時候心裡直打鼓。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還沒看,但她已經猜到了信封裡的內容。
果然,當她把裡面的照片拿出來時,只看了第一張就全明白了。
當真還是讓人給拍下來了。只是照片沒有落到記者或是網友手裡,卻落到了更為棘手的人手裡。
照片裡曾子牧抱著陽陽笑得很歡,有那麼一點年輕時候陽光大男孩的味道。歲月真的沒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嚴幼微看著那些照片心頭一暖,但很快就暖意就被曾致權掃得一點不剩。
“小嚴,照片裡的情況,我希望聽你解釋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他大概以為是她纏著他兒子不放,硬把他騙出去的吧。嚴幼微不由好笑,出於對長輩的尊重沒說重話,只淡淡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子牧聽我說陽陽要去動物園的事情,就提出要帶他去。那天他玩得挺高興,我想他可能自己想去玩,又覺得一個人沒意思,所以拖著孩子去比較好。”
這後面的內容是嚴幼微的猜測,她覺得挺有說服力的,但曾致權完全不信。他的兒子他了解。曾子牧和他一樣,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過去三年他接手致美以來,別說去動物園之類的地方玩,就是歐洲美國他每次過去辦事情也絕對不會多逗留一天。這些年來他所有的精力都撲在工作上,如今怎麼可能突然想去動物園。
再說就算要去,也沒必要跟嚴幼微去。他想找人陪,大把有人願意,估計都能排成幾百米的長龍了。
可嚴幼微這麼說他也不好反駁什麼。事情很可能就像她說的那樣,是他兒子主動提出去的動物園,他作為父親也無話可說。
但他並沒有就此放嚴幼微走,而是換了個話題:“這孩子是你兒子?”
“嗯。”
“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不到三歲。小名叫陽陽。”
“為什麼叫陽陽,有什麼說法嗎?”
嚴幼微一愣,扯扯嘴角道:“出生的時候算命的說他命裡缺火,所以取了個陽陽的小名。”
曾致權一直在觀察嚴幼微說話時的表情。以他多年商海沉浮的經歷,一般人在他面前如果說謊的話,一眼就能被他看穿。
嚴幼微目前的表現還算合格,至少沒讓他發現什麼破綻。
於是他又問:“這是誰的孩子?”
這話問得挺不禮貌,嚴幼微強捺怒火道:“跟我第二任丈夫生的,他叫柯建中。”
“哦,我記得那個男生,好像從前跟你談過戀愛。我聽你曾媽媽說起過。”
“是,他是我初戀。我跟子牧離婚之後又碰上了他,我們就結婚了。”
“那你先生這次有一起去嗎?”
“沒有。他已經去世了。”
曾致權少見地愣了愣:“哦,怎麼回事兒?”
“出的事故。他和朋友去爬山,不小心失足。”
嚴幼微知道,以曾致權的性格,肯定會去查她的背景。查到柯建中也是早晚的事情。說不定他已經查過了,剛剛那樣問不過是在套她的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