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牧了?好像兩人這次重逢之初她也不覺得怎麼樣,可就在韓寧出現的那一刻,她卻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感。
就像一個孩子見到了久別的玩具可能會略微興奮,但也未必會多高興,畢竟那是舊的。可一旦有人跳出來要搶這個玩具,孩子可能就會反應激烈,說什麼也不會讓人搶走。
這種感覺就叫吃醋嗎?嚴幼微說不清楚,就是心裡很不舒服。剛剛看到曾子牧陪在韓寧身邊時,她就有一種想上前搶人的衝動。而後來曾子牧去扶韓寧時,她甚至都想搶過攝像師的機器摔在曾子牧腦袋上。
可她有什麼資格這麼做呢?人家又不是她的什麼人。他們從前關係再好也是過去式了。再說就算他們從前關係那麼好,可作為朋友她也無權干涉曾子牧的戀愛問題。雖然在她的印象裡,曾子牧似乎沒怎麼談過戀愛。
撇開曾子牧家雄厚的背景不談,光他長成那個樣子,唸書的時候學校裡愛慕他的女生就是成排成排的。曾經還發生過有隔壁班的女生組團到他們班門口看他的情形呢。曾子牧學習成績好,體育成績更好,不管什麼體育運動他幾乎都會插一腳。
別的男生打籃球的時候喜歡耍帥,以此吸引女生的注意力。曾子牧卻是因為打球的時候邊上聒噪的女生太多,有一段時間甚至放棄打籃球,改打乒乓球去了。
可就算這樣也擋不住熱情的女生一*向乒乓球室湧去。平日裡有些冷清的體育館,每次曾子牧一出現必定爆滿,啦啦隊加油團,女生們的尖叫歡呼簡直能掀翻體育館的屋頂。在這種強大的“主場”優勢下,一般跟曾子牧打球的人都會輸得很慘。
可就算是這麼受歡迎,嚴幼微也沒見他對哪個女生另眼相看過。他平日裡為人不尖刻,但也談不上多親民。對待男女同學都一樣,客氣又有點疏離。印象中他似乎只在某一次考試結束的時候給了旁邊女生一支筆,把那女生激動地兩眼放光,也讓周圍看的人嫉妒得簡直要冒火。
事後嚴幼微問起他這個事情,他卻這麼回答:“那筆是她掉地上的。我的筆不好寫,就撿起來順手用了,挺好用的。你記得幫我買十支。”
嚴幼微後來還真是跑了不少家文具用品店,才勉強買了幾支回來。因為曾子牧贈筆的關係,這款筆在學校附近的文具店裡一時幾乎脫銷。
嚴幼微站在急診大廳外的花壇邊努力想了半天,也只想到曾子牧這麼一件“緋聞”。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一直以來這個男人都表現得不近女色,完全不對別的女人動心一樣。所以嚴幼微才能放心大膽地跟別人談戀愛。
如果學生時代曾子牧也認真談過女朋友,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因為時光已然過去,再也無法重來。但她必須承認,看到曾子牧和韓寧在一起的那一刻,她確實受到了衝擊。
其實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疑似曾子牧的男人被韓寧挽著進家門的時候,這種衝擊已然存在。今天親眼看到,不過是親眼證實罷了。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發呆,深吸了幾口冰涼的夜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這種情況,不應該為一個男人心神不寧。既然三年前就決定離開他自己過了,就不能再把他當成私人物品戀戀不捨了。
可她越這麼想,心就越難安定下來。就在她煩燥不已的時候,曾子牧居然走了過來,直接從後面拿起她受傷的左手。
“什麼問題?”
嚴幼微被他嚇了一跳,回過身定定地望著他,連手都忘了抽回來。在曾子牧嚴肅的表情裡,她結結巴巴道:“不、不小心割破了。”
“你也在酒店?”
“不在。我在旁邊的餐廳吃飯。剛去洗手間就聽到爆炸聲,不小心滑了一跤,手割了道口子。沒事兒的。”
曾子牧露出一臉複雜的表情,大概是想不明白這年頭怎麼有人會在洗手間摔跤還把手給弄破的。他忍了又忍,那個“蠢”字到底沒有說出來。
他看得出來,嚴幼微對他跟韓寧在一起有點小意見。但她心裡具體怎麼想的,曾子牧不清楚。從前在她手裡吃過太多虧了,以至於現在曾子牧都不太願意幻想嚴幼微對他是有情分在的。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對他就是完全的鐵石心腸。
曾子牧把她的手湊到路燈下看了看:“傷口有點深,應該處理一下。你跟我進來,我找醫生給你看看。”
“不用了。”嚴幼微終於想到把手抽回來了,“裡面醫生這麼忙,我這點小傷就不要麻煩人家了。再說、再說……”
“再說什麼?”
嚴幼微把頭轉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