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和提包。那衣服上滿是酒味兒,但現在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她一邊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去開門,儘管瘸了一條腿人卻格外利索,連輪椅都沒用就像陣風兒似的衝出套房,甚至連門都忘了關嚴實。
曾子牧忙完工作回來時,看到這一幕不由笑了起來。房間裡亂得跟遭劫了似的,可以看得出來嚴幼微醒來時遭受了怎樣的精神打擊,並且在逃跑的時候心情有多麼慌亂。
他甚至猜出了對方躲著他的想法,非常紳士地沒有立刻就去找她,而是換了一身衣服,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淡定地去參加晚上的酒會。
在酒會上他遇到了八卦又嘴賤的孫晉揚,對方一見他就笑得一臉曖昧,非要拖著他到邊上去喝酒。
他那一雙眼睛在曾子牧身上來回打轉兒,那欠揍的模樣讓曾子牧真想把手裡的酒直接澆他頭上。
他湊近了一些笑得一臉賊相:“哥,昨晚得逞了?”
曾子牧看他一眼,那眼神明顯在說:“關你什麼事兒?”
孫晉揚也不生氣,自顧自地嘀咕:“你怎麼突然轉性兒了?前一陣子還說要低調,不想讓人知道幼微的身份,怕她被人糾纏。怎麼一下子又高調起來了。”
“我怎麼了?”
“你昨晚做得也太過火了,公然把人抱回房間,跟她一起洗澡的時候工作人員還在外面呢。你說這閒話得傳得多快啊。我估計今天船上至少八成的人都知道你跟幼微的事情了。”
“那又怎麼樣?”
孫晉揚仰頭喝乾杯裡的紅酒,話峰突然一轉:“哥,你是不是因為我才改變主意的?”
“不全是,不過得承認是你給了我提醒。我本來覺得這世上的東西只要是屬於你的,哪怕沒敲章別人也搶不去。不過現在我可能得改變一點想法了。有時候做人不能太低調,屬於你的東西如果你不昭告天下,很有可能就會被別人惦記上。與其以後大家鬧得臉上不好看,不如現在說清楚。有心人知道了自然也就退了,大家都保全了臉面,這樣比較好。”
他說的時候完全沒看孫晉揚,話音一落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放心,我說的不是你。”
孫晉揚這才露出一臉放心的表情,沒想到曾子牧又補了一句:“你太嫩,做我的對手不合適。”
這擺明了就是看不起他!孫晉揚立馬又鬱悶了起來。好在他天性開朗又很想得開,鬱悶了片刻後就把這點不愉快扔到了腦後。他想了又想還是忍不住問:“哥,你為什麼突然又想追幼微姐了?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分手還可以複合,離婚還可以復婚,你小學語文老師沒教你嗎?”
“語文老師會教這種東西嗎?可你要是想複合,幹嘛現在才動手,當初就不該讓那個姓柯的鑽了空子,娶了幼微姐不說,還讓她生了陽陽。你這是準備給人當後爸嗎?”
話一出口孫晉揚就有點後悔自己語氣太重了。他仔細打量著曾子牧的側臉,看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沉默片刻後,曾子牧淡淡道:“我覺得做後爸也是件挺不錯的事情。”
“你不介意?”
“陽陽很可愛,也很對我的脾氣。”
“可他是柯建中的兒子。”
“他渾身上下哪一點長得像柯建中?”
聽到這話,孫晉揚的心“咯噔”一下。有個念頭幾乎就要衝口而出,但他強忍了半天還是嚥了回去。然後他又問:“這次你是認真的?”
“我這人做事從不開玩笑。”
“能告訴我原因嗎?就算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啊。”
曾子牧終於笑了:“因為我發現,我居然還愛著她。看來愛情這東西真是恐怖,本以為時間可以帶走一切,沒想到我居然輸了。”
“那我怎麼辦,我也愛她啊。”
曾子牧拍拍孫晉揚的頭,像是父親在教育兒子:“你那不是愛,你那叫戀母情節。”
孫晉揚一下子變得很鬱悶。
但他此刻絕對不是這條船上最鬱悶的一個人。因為比他鬱悶的大有人在,比如說剛經歷了瘋狂一夜的嚴幼微小姐。
她覺得自己真應該一頭跳海里死了算了。跟曾子牧不明不白過了一夜不說,慌慌張張逃回自己房間時居然又讓住隔壁的江承宗抓了個正著。
當時對方正從房裡出來,一眼看到了她的落魄相。他上下打量她幾眼,那目光明顯在說:“你還好嗎?”
嚴幼微讓他看得無地自容,手忙腳亂開了門就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