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最不可信。”
嚴幼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不管怎麼樣,曾先生,這是我的記憶卡,我不同意把它賣給你,請你把它還給我。”
“可那是我的照片。如果你執意要拿回卡的話,我唯有把所有的照片全都刪除。嚴小姐,你留著我這麼多照片有什麼用?難道夜深人靜你還想拿出來欣賞一番?”
嚴幼微發現自己竟然說不過他。曾子牧的話語裡含有明顯的威脅意味,她除了乖乖接受別無他法。
正巧這時服務員陸續把菜端了進來,兩人很有默契地同時閉嘴,待到菜擺了滿桌人都退出去後,他們面對面坐了下來,隔了最遠的距離吃了一餐無聲的飯。
吃過飯後曾子牧拿了嚴幼微的大衣給她披上,在她開口之前插嘴道:“今天先到這裡,你累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然後他不由分說把嚴幼微推出餐廳,叫來孫晉揚送她上車,自己則繼續留在赫拉號上忙工作上的事情。
嚴幼微知道那張卡是拿不回來了,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只能認命地上了車。當車子啟動的時候,她又忍不住回頭去看,但眼前除了巨大豪華的赫拉號外,什麼也看不見。
回去的路上坐的還是來時的那輛加長悍馬,高調到惹眼。嚴幼微坐在車裡,想像著馬路上的行人看到時側目的表情,不由連連連搖頭。
司機從駕駛座打內線電話進來,嚴幼微拿起掛在車內的固定電話,就聽對方禮貌地問:“嚴小姐準備去哪裡?”
嚴幼微想想包裡的採訪錄音,回答道:“去第一晚報社。”
然後她給任婷婷打電話,告訴她採訪已經搞定。任婷婷正跟家人在外面吃飯,接到電話後把孩子往父母懷裡一塞,立馬開車往報社趕。
超級大新聞面前,記者們的私人時間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車子一路往東開,開到離報社只隔一條街的馬路上,嚴幼微突然讓司機停了下來。報社門前那條路太窄,而且最近正在修路,挖得到處都是坑。這麼個大傢伙開進去不容易,要開出來就更困難了。
司機有些為難:“董事長讓我把您安全送到家。”
“沒關係,我今晚一時半會不回家。我有工作要忙,你先回去吧,替我謝謝曾子牧。”
司機聽她這麼自然地直呼董事長的名字,心知他們兩個關係不一般。為了不得罪嚴幼微,他聽從了她的建議,調頭開車回去了。
嚴幼微則揹著包往另一個方面走去。這會兒都快八點了,報社前面的那條佈滿坑洞的路上早就沒人了。兩邊的小店也因為修路的關係早早地關門結束營業,此刻只剩幾盞路燈晃著微弱的光線給她照亮面前的一小塊路面。
在安靜的街道上,嚴幼微高一腳低一腳地走著。走到一片佈滿石子的路面時,她鞋跟踩到了塊小石子,人就不受控制地往旁邊的牆上一倒。她嚇得趕緊扶著牆不動,正準備蹲下來檢視腳踩有沒有受傷,背後卻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她半彎的身子回頭想看看情況,那人卻直接跑過她身邊,順手扯下了她肩上的揹包,一溜煙兒就跑出了十來米遠。
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嚴幼微簡直呆了,她愣了五秒後才反應過來,立馬直起身子去追。黑夜裡她看不清路面,兩隻眼睛只顧盯著前面那個搶包賊,跑動中一不留神就踩了個空,直接就往路邊新挖的某個坑裡掉。
一聲尖叫劃破暗夜的報社大街,嚴幼微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重重地砸在硬石上,疼痛中似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正用力把她整個人往上提。
她趕緊伸出另一隻手扒著洞口的地面,儘量用力配合救她的路人。兩個人一人往上拉,另一人拼命往上躥,折騰了一兩分鐘後,嚴幼微總算是爬出了洞口。
她來不及看清救她的“恩人”,甩了鞋子就要去追。那人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回來。
“追不上了,已經沒影了。”
“可他搶了我的包,裡面有采訪資料。”
路人卻淡淡道:“跟命比起來,什麼都不重要。”
這話像一記重錘,用力地砸在嚴幼微的心頭上。她一下子想起陽陽和父母來了,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今天她算運氣好,正好有人路過這裡救了她一命。如果沒有這個路人的話,她大概就得在坑底待一整晚了。
想到這裡,她趕緊向對方道謝:“今天真是謝謝您了,多虧了您幫忙。”
“沒關係。”
這人從頭到尾語氣始終淡淡的,明明剛才發生了挺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