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多年,兄弟之情自不必說,雖然沈千城平時嚴肅,可也就只有樓淨平時還敢跟他開幾句玩笑的。
“怎麼?被嫂子嫌棄了?”
沈千城喝了一口酒,嘆道:“我比她大十二歲。”
樓淨無奈搖頭,“太在意,所以才會胡思亂想,九爺,這十二歲的差距剛好是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完美的差跑,不過我想嫂子也沒有別的意思,也不過就是想逗逗你而已。”
“逗我?”
樓淨現在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當局者迷’,向來對任何事情都冷眼清明的九爺,如今居然也會為了這樣的小問題而困頓其中,倒也真是難得一見。
“既然她跟你和好如初,自然是沒有在意這種事情的,不是逗你是什麼?”
樓淨這麼一說,沈千城才茅塞頓開。
的確,是他想多了。
沈千城輕笑,一口將杯中的酒豪氣飲盡,剛剛還陰鬱的臉此時已帶了幾分溫暖的笑意。
樓樓輕輕搖頭,舌頭在嘴裡打了個卷,感受著酒精帶來的微妙的感覺,心裡卻忍不住的微痛。
終究,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幸福的,就算他已經拋下所有的顧慮去努力爭取了,可還是……
所謂的陰錯陽差,大抵也就是世界上最惋惜的分開的方式了。
沈千城整個下午一直都沒有去擾江時語,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和樓淨去了幼兒園。
樓淨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兩個小傢伙,突然就羨慕起來。
沈千城看了他一眼,說道:“羨慕就自己去生,我可以給你放假。”
樓淨咧了咧嘴,說道:“等我先結婚了再說。”
“有眉目了?”
“九爺,我羨慕你可以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但不是每個人都會這麼幸運的。”
沈千城看著有些反常的樓淨微微皺起了眉頭,想說遇到什麼困難,他可以出手幫他。
可是他又想到,感情的事情不是別人能插手的,更何況,依照樓淨現在的地位也沒有什麼事情是他辦不到的了,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就是說這是兩個人之間的問題。
寒寒依然被樓淨帶走,朵朵則是跟著沈千城上樓去找人。
江時語安靜的度過了一個下午的時光,雖然開始的時候是在看書,可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因為實在是太過勞累的原因,居然有些昏昏欲睡,然後就靠在著三樓陽臺的軟榻睡著了。
外面的陽光雖然暖,可是窗子開著,她這個樣子也是很容易受風的,沈千城看她這個樣子是既心疼又自責,想著如果之前過來看一眼,也不會讓她在這裡睡。
朝朵朵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過後把她給抱了起來。
只是江時語睡的並不沉,他這樣一動就醒了,沈千城只得重新又把她放了下來。
“怎麼在這兒就睡著了?冷不冷?”
江時語搖搖頭,輕輕的拍了一下臉頰,說道:“困了就睡著了。”
她看到朵朵站在旁邊,就笑著向她招手,“朵朵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爸爸看媽媽在睡覺,就讓我禁聲。”
江時語看了沈千城一眼,正對上他一臉笑意的眼睛,不知怎麼,就又匆匆的轉開視線,然後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點了點朵朵的小鼻頭,說道:“現在可以說話了。”
既然已經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就沒有再逃避下去的必要,和江時語的臥室比起來,沈千城的主臥舒適度也更高一些,晚上沈千城拉她過去的時候,她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順其自然的留了下來。
有些時候,幸福是可以傳染的。
雲山的兩位主子生活甜蜜幸福,整個雲山上下似乎都被這種幸福包圍。
主子的心情好了,下人的日子才好過,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幸福的日子也過的很快,轉眼就到週末。
雖然說起來是訂婚,但在江時語的意見下也還是辦得極為低調。
江時語這邊只請了宋一柳和喬一陽一家,後來想想又把呂薇也請了過來。
至於沈千城這邊倒真是沒有什麼人,只有樓淨而已。
家裡沒有過度的裝飾,不過就是大家圍坐著吃一頓飯而已。
大家也都各自帶了禮物,宋一柳把一個小盒子遞給她,聲音依如從前一般柔和:“小語,訂婚快樂。”
“謝謝。”江時語接過了盒子,這樣的日子面對宋一柳,她的心裡是又尷尬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