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表露自己的情緒。
吃過晚飯之後,傅博文就找了藉口把她帶走了。
傅博文其實從頭到尾都看出來了她的不適,但有時候在傅家,太過明顯的偏袒和保護,反而對程晚夏不好。
傅博文親自開車送程晚夏回家。
程晚夏坐在副駕駛臺,有些感觸的看著窗外流利的景色,上海的夜色很濃,少了白天的喧囂和匆忙,多了霓虹燈光閃爍的流光溢彩和紙醉金迷,上海是一個奢靡而繁華的國際大城市,黃浦江是這座大都市最美的點綴,程晚夏坐在傅博文的小車內穿越黃浦江大橋,看著黃浦江載著一江彩色的燈光倒影,安靜地奔流。
她有時候也喜歡感傷,比如看到很美的景色或者心情在某一個轉折點時,就會很容易被眼前所見而感染,所以那一刻,她莫名的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在嘆息什麼。
總覺得那聲嘆息,驚擾了一江光影。
“是在後悔嗎?”傅博文抿了抿唇,問她。
程晚夏回頭,那繁華的夜景在她眼底漸漸消失。
她看著傅博文,“我說後悔了你會怎麼辦?”
“不知道。”傅博文誠實的回答。
他不知道,如果她此刻說不,他會怎樣!
“我不後悔。”程晚夏很肯定,“我說過,這段婚姻是我深思熟慮後才決定的,不是一時興起。”
所以,她頂多會覺得有些不適,還不至於後悔。
“晚飯吃飽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傅博文轉移話題,問她。
“嗯。”不能說話只能吃飯,所以,還算吃得很撐。
“明天真的要去安家?”
“嗯,要去。”程晚夏很肯定。
傅博文抿了抿唇,“其實,就算你不是安家的女兒,傅家也會接受你,因為……”
“我是安家的女兒,這是事實。我不想委屈了自己,便宜了他人。”
傅博文認真開車,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在你心目中,我和安筱是怎麼樣的定位,但是我可以非常坦白的告訴你,我和安筱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平相處,不管我們之間是不是有著別人都沒有的所謂血緣關係,我確信我們之間不會有所謂的親情。”程晚夏很肯定,她也不想再隱瞞傅博文,“15歲我被驅離安家,我恨安筱,恨她為什麼明明消失了15年卻還會出現。19歲那年,我恨安家,恨為什麼不管我如何苦苦哀求,他們也不會對我垂憐一點點。23歲那年,安筱恨我,恨我為什麼奪走了屬於她的你。今年,安筱恨我在娛樂圈對她處處欺壓,我恨安家對我冷漠殘忍!這麼多年,我們之間互相憎恨,互相攀比,互相埋怨,互相恨不得對方不得好過,所有的牽扯糾葛,終究將我和她演化成了,最親的仇人!”
“仇人?”傅博文咬著這兩個字眼,似乎在想這兩個字的具體含義,他突然問她,“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安筱嗎?”
“不想知道。”程晚夏把頭扭向一邊。
傅博文好看的唇瓣抿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線,“你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鬼。”程晚夏沒好氣。
“你不是不知道你和安筱在我心目中的定位嗎?我現在就告訴你。”傅博文轉頭看了一眼程晚夏,把視線放在前面的車道上,他不溫不熱,煞是好聽的磁性嗓音緩緩開口,“第一次對安筱有感覺,是在知道她是鳳凰圖騰千金的時候。我記憶中有個小女孩,非常傲氣非常威風的曾經幫助過我攆走一條大狗,有時候人對某一個時間某一個感覺會記得非常深刻,雖然可能場景人物都已經模糊不清。第二次對安筱有感覺,是在我父親給我那麼多張千金小姐的照片讓我挑選一個作為傅家兒媳的時候,在那寥寥無幾的幾張照片中,安筱非常巧合的在裡面,讓我相信了所謂的緣分。和安筱在一起,就是從這兩次感覺開始,現在想來……”
傅博文突然欲言又止。
程晚夏看著他,也沒有說話。
“現在想來,那個所謂的感覺,原來是屬於你。”傅博文一字一句地說著,“所以程晚夏,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也不要在揣測安筱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承認,我現在對安筱沒有你那麼極端,那是因為安筱從未對我做過讓我接受不了的事情,相反,她做的所有,都是因為她對我的感情,我做不到那麼的鐵石心腸,我對安筱會用最平常的朋友心態來對待,當然,前提條件是,她不再對你爭鋒相對。”
“所以,你是想要告訴我,在這次我要回到安家的事情中,你是不會插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