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
“憑你傅博文的能力,做掉一個孩子難嗎?”
“不難。”
“你其實也想要靠這個孩子得到點什麼是嗎?”
“……”
“是的,傅博文。你可能沒想過讓安筱給你生孩子,但是這個孩子懷上了,你就一直在猶豫。你很自私的,不要不承認。”程晚夏看著他,“沒關係,我可以忍受你的自私。”
“程晚夏……”
“放心,我不會和你離婚。”程晚夏嘴角微微一笑,笑的有些悽楚,又似乎笑的很坦然,她說,“剛剛你聽到了,沒有虐夠你之前,我不會離婚。”
“為什麼要這樣?”
“你說呢?為什麼要這個這樣傅博文!”程晚夏看著她,“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沒能給你生下讓你奪到傅家產業的籌碼。”
“我從沒這麼想過……”
“當然,因為已經有人給你醞釀了,對於你而言,安筱懷上你的孩子,這應該是對傅文淵最致命的一擊。你真的很應該感謝你母親,她很聰明,我甚至都在想,她這一步棋子走得很妙,妙不可言。”
“你不開心可以說出來,你不想要安筱這個孩子,你嫉妒,你吃醋,你難受,你傷心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打掉安筱的孩子,打掉安筱第三個孩子,我做得出來!”傅博文一字一句,狠狠的說著。
“原來。”
原來,原來是憐惜安筱這是第三個孩子,擔心她不能再孕育。
是啊,不能孕育真的很可憐,就像她一樣。
她有那麼一刻,鼻子有些酸。
酸酸的,又很快恢復了。
“傅博文,在你心目中,安筱永遠都是女神,那個喜歡嫉妒,喜歡吃醋,喜歡算計的人,從來都只有我程晚夏一個人!我不否認,我就明擺著告訴你,沒把你母親,沒把安筱虐個千百遍,我絕不踏出傅家一步!”程晚夏看著傅博文,眼神沒有半點閃爍,口氣像是針刺一般,狠狠的刺痛著心臟最深處的位置。
傅博文覺得心口真的很痛,他看著程晚夏,眼眶好像有些紅,不是整夜未眠的充血,而是一個人在傷痛到想要哭泣時,那種心酸的顏色,“我不覺得安筱善良,一點都不覺得,但是我卻突然覺得,安筱愛我,而你,不太愛我。”
程晚夏嘴角一勾。
勾出一道好看的弧線。
她就看著傅博文,笑著看著他。
看著他緩緩的離開房間,緩緩的開啟房門,緩緩的,剩下冷寂的空間。
安筱愛你,而我不太愛你。
這句話說得,真好!
……
傅博文走出傅家別墅。
他一夜未眠,現在卻清醒的出奇。
他不知道程晚夏去找他爺爺又談了些什麼砝碼,他想要知道,但是現在就突然什麼都不想曉得,他怕知道得越多,心會越痛。
他開著車,離開傅家別墅。
他算是疲勞駕駛了吧。
他覺得很累,一身都很累,精神也有些恍惚。
他甚至想過,讓一輛大卡車從他身上壓過去吧,這樣程晚夏或許會因此而動點惻隱之心。
他把車子停靠在一間叫做“journey”的咖啡廳。
他剛剛收到一條簡訊,他直接開到了這個地方,去了指定的包房。
房門推開,言爵坐在裡面,門口站著幾個雄壯的黑色西裝。
“我能夠待的時間不長,因為我現在正在被警方全上海的通緝。”言爵一字一句,直奔主題。
傅博文沒有說話,拿了一支菸,狠狠的抽了起來。
“昨晚上程晚夏在我的房間過夜。”
傅博文的手頓了一下,沒有表情。
他想這個時候說什麼他都能夠接受,坦然的接受。
“但是我沒碰她,不是我不行。”言爵看著傅博文,“對於程晚夏,我從來沒有不行!”
他說的話,一字一句。
傅博文抿著唇,這個男人總是為程晚夏犧牲。
他突然覺得,他好像是他們的第三者。
“我冒著生命危險見你,只想給你說幾個字,好好珍惜,否則,我會……不、折、手、段。”言爵眼眸一緊,一道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傅博文看著言爵,“我從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脅。”
“可是你不得不承認,我已經成了你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