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卻不落在眼前,大太太這個年紀還又添個年輕的妾,心口堵著一口痰,她要臉不肯請大夫,只叫小廚房燉了水梨川貝湯來吃,下下心頭的火氣。
宋氏自徐仁帶回來的東西里頭撿幾件小玩意兒給蓉姐兒:“別房都要給的,不過你先來,便你先撿就是。”
蓉姐兒撿了個蓮花紋樣的魚形袋,到將要午膳才告辭出來,徐禮等在外頭,見著蓉姐兒扶了她,一路回去,心裡還想著那些案頭放著的文書。
新皇施行一條鞭法,不說一府,各縣推行且不便,待百姓是有利,官員哪裡肯幹,雪片似的公文堆在徐仁案頭,他便是想納妾,也沒這個閒情。
作一方父母官方是實幹,當個什麼儒教正堂,國子監教諭,職位清貴,卻也清閒,不是徐禮心中稱願,他看了徐仁真個在幹實事,心有所觸,兩兄弟自成年後少有聚在一處,此時聽徐仁把這當中難處吐露,雖為官不易,似他這般自來不曾出過書院門的,卻是大開眼界,較之遊學又是別種不同領悟。
他一路心神不寧,進了院門便把原來做的那些個策論拿出來翻看,坐而論道不如起而行之,看著原先寫的那些,只覺全是小兒言論,連飯都不及用,皺緊了眉頭,提筆落墨。
蓉姐兒見他出神,也不擾他,抱了大白孵太陽,才閒了沒一會兒,雙燕又來了一趟,一日裡頭來了兩趟,蓉姐兒正在問,雙燕笑盈盈的拿出個東西:“咱們奶奶疏忽了,那繡袋裡竟不曾放東西,這一個原是同那個配在一處的。”
甘露接過來遞給蓉姐,她拿在手裡一瞧,是個翡翠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