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不認識你。媽咪從來不讓我和陌生人說話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小男孩白嫩可愛一派天真的模樣,佟玉秀盯著他的臉瞧,看不出撒謊的模樣,潛意識裡也不覺得看著才四五歲又討人喜歡的孩子會有什麼心機。看來是小孩子忘性大,時間一長就不記得了。
她心裡鬆了口氣,她和蘇錦榕的事擺不到檯面上,即便已經很多年沒聯絡了,這次再見面也不過是為了兩人共同的女兒和她一直堵在心底的那口氣。但曾經發生過的事無法抹去,兩人現在的交集越少越好,尤其鬱安夏還是那麼個敏感的身份,她並不希望她知道什麼。
年輕時犯過的錯,她現在不想埋單。
等到佟玉秀離開,嘉嘉確定她沒有朝這邊看,這才拉著鬱安夏湊過去窩到她臂彎裡跟她小聲道:“媽咪,剛剛那個人我其實認識。”
鬱安夏低頭看著兒子,小傢伙聰明她一直是知道的,陸家就沒幾個智商低的。
她耐心問:“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撒謊呀?”
嘉嘉撅嘴,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我覺得她不是好人,我不喜歡她。她和那個看起來很兇很兇的人認識,他們偷偷地說話。”
“什麼很兇很兇的人?”
“就是媽咪上次帶我和姐姐去找姑奶奶吃飯那次呀,我讓帥哥哥帶我去洗手間。”
鬱安夏想起來了,是在綠波廊,她還隱約記起那天吃完飯出來時嘉嘉嘴裡確實也在唸叨什麼“很兇很兇的人”,她聽了之後,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瞧見了站在一群西裝革履的生意人裡氣質出眾的蘇錦榕。
那時,是她第一次看見蘇錦榕,還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過當時嘉嘉嘴裡說的人到底是不是蘇錦榕她不能確定。
可如果是蘇錦榕……
鬱安夏若有所思地朝佟玉秀的方向看了眼,這兩人怎麼會攪和到了一起?
鬱安夏的思緒有些飛遠,直到兩三分鐘後陸翊臣回返:“在想什麼呢?”
鬱安夏猛然回過神來,看向他笑著搖頭:“剛剛碰到易宛琪母親了。”
陸翊臣的聲線發沉:“她過來找麻煩了?”
鬱安夏三言兩語帶過:“沒有。她說先前碰見過嘉嘉,過來看看。”
“以後儘量和她少接觸,那女人心機很深。”
鬱安夏沒有否認,如果一點心機沒有,大概也不能在未婚生女之後立馬就扔下孩子不管給自己找到了下家,而且這些年一直生活得如魚得水。
“知道了。”她將盤裡的松鼠桂魚夾了一筷子到陸翊臣碗裡。
從餐廳出來,鬱安夏想起這家商場上面三四五包括他們現在所處的六樓都是各種吃喝玩樂的場所,但二樓有好幾家花店:“我們買一束玫瑰帶回去吧,插在家裡。”
偶爾陸翊臣會從外面帶一束花回來,這種已經和日常生活化為一體的浪漫鬱安夏已然習慣但依舊每天都覺得新鮮。
陸翊臣看了眼前面的滿記甜品店,開口道:“你和悅悅還有嘉嘉先去,我去打包幾分甜品帶回家一會兒你們吃。”
悅悅彎眼,拉著陸翊臣的衣服:“爸爸,我要楊枝甘露。”
鬱安夏加了份嘉嘉喜歡的榴蓮班戩和椰汁西米露。
目送三人進入電梯,陸翊臣返回剛剛就餐的自助餐廳,招手讓服務員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紅色鈔票遞給他做小費,讓他給坐在26號桌的佟玉秀傳個話過來甜品店一趟。
“先生,我馬上去。”
點完打包的甜品後,陸翊臣在店裡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片刻,佟玉秀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她沒想到陸翊臣會主動找上她。上次在紐約她見識過男人的手段,不免心有餘悸。
現在和他對峙,言語間都很小心,生怕被這精明的男人抓住什麼把柄。
“先坐吧。”陸翊臣指了指對面的位子。
☆、308 陸先生特意留的糖,甜(1更)
人在對面坐下後,陸翊臣點了支菸,並未急著開腔,一時間氣氛靜到近乎詭異。
甜品店幾乎滿座,可旁邊桌或高或低的說笑聲彷彿都被自動隔絕,佟玉秀看著男人冷俊的眉眼,大約是因為緊張,放在膝上的手下意識抓緊了提包帶子。
她看得很清楚,陸翊臣和當年的易舤絕不是同一類人。他更冷、更狠,也更無情。看似溫雅的外表下,藏了顆無比冷漠的心。他的感情和溫度從始至終只給了一個人,無怪乎鬱安夏回來才短短一年自己女兒就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