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晚都沒睡著,精神不大好,可為了女兒,她不能讓自己的身體垮掉。
“你幫我勸勸她。”過來時,她低聲和鬱安夏道。
陸嬌依雙手抱著腿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看向窗外。
聽到鬱安夏走近的腳步聲,她側目過來看了眼,很快將視線又轉了回去。
鬱安夏沒開口,只是坐在床沿上靜靜地陪著她。
好一會兒,陸嬌依開口:“我自作自受的對不對?以前你警告我說小心我被她賣了都不知道,我還覺得你在危言聳聽,心裡很不屑。現在終於吃到教訓了。”陸嬌依伸手摸了摸右臉的紗布,淚如雨下,“醫生是不是說再也好不了了?我不想活了……”
鬱安夏這個時候有點嘴拙,讓她去擁抱陸嬌依安慰,這樣親密的舉動她一時也做不出來。兩人的關係一直談不上好,即便現在陸嬌依不再和她針鋒相對,但她們之間的疏離感還在。
想了想,她說:“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的,先前我一個朋友,就是車禍裡毀了臉的,後來也是治療了幾年,幾乎看不出來痕跡了。”
陸嬌依眼中一亮,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真的?”
“不能完全保證你也能完全治好,但至少有一份希望不是嗎?”
南安醫院的醫生和京都附院那位說的差不多,都說要完全恢復幾乎沒有可能,鬱安夏也不把話說死。給了保證,萬一治不好,失望只會更大。
陸嬌依重重點頭,她其實是怕死的,一點都不捨得離開這個花花世界,只是一想到自己以後要頂著一張醜陋的臉,就覺得生無可戀,鬱安夏的話讓她看到了希望,哪怕只有一點點。
“謝謝你。”陸嬌依是真的感動,還有點同仇敵愾,“以前是我眼睛瞎了,總是幫著她跟你作對。易宛琪那個賤人,等我出院了我一定不放過她!”
鬱安夏心裡說,到底誰不放過誰?不是她說,陸嬌依這點段數對上易宛琪真的不夠瞧,只有被她算計手撕的份。
“吃了這次教訓,以後把脾氣改改,也別那麼衝動了。易宛琪的事,爸爸和翊臣已經去處理了。”
陸嬌依抿了抿嘴,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臉上傷口還泛著疼,時刻提醒她自己的愚蠢,這次的教訓太大了,她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樣做什麼都橫衝直撞。忽然覺得少了什麼,朝病房四周看了看:“溫飛航呢?他不在嗎?”
“昨晚一直陪著的,早上那會兒他母親打電話過來說是家裡爺爺不舒服,他趕清早的飛機回去了,在機場給翊臣打了電話。”
陸嬌依低頭咕噥了句,鬱安夏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由於陸嬌依的配合,傷口恢復得很快,陸嬌依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後便出院返家,只是臉上紗布沒拆,她成天待在家裡,以前那些經常出來吃喝玩樂的朋友也不怎麼聯絡了。
六月下旬,陸翊臣陪著鬱安夏帶兩個小包子回了一趟鬱家。
去鬱家的路上,陸翊臣和鬱安夏提起了易宛琪的事。
和他們先前想的一樣,易老夫人拼盡全力護著易宛琪,只不過陸家勢力比易家要勝上一籌,加上易家孫輩幾個兄弟姐妹平時都被易宛琪得罪光了,關鍵時刻沒人肯站出來幫她說話,易宛琪最後順利被關進了看守所。
“前天進去的,現在正在提起訴訟階段。易老夫人病了,還一直託關係找人幫她奔走。不過,如果不出意外,判個兩三年是不成問題的。”
易宛琪的事情純屬自己活該,鬱安夏沒有多做置喙,陸翊臣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車子駛進鬱家大院,剛下車,秦蓉就抱著兒子熱情地迎了出來。
☆、224 夏夏的母親(2更)
下車前,陸翊臣接過鬱安夏準備拿的補品和信陽毛尖:“我來拿就行了。”
鬱安夏觸到他的指尖,溫溫熱熱的感覺,乾燥溫暖。
從後視鏡裡看到前排駕駛座上司機小戴帶著笑意看他們倆的眼神,鬱安夏臉色微赧:“那你拿吧。”
她一手牽著一個小包子下車,陸翊臣兩手提滿了東西。
補品和名貴茶葉,都是昨晚他陪她一起挑選的。
他說鬱叔平是她永遠的父親,那也就是他永遠的岳父,是他應該敬重的長輩。
她可以為了他對他的家人愛屋及烏,他亦然。女婿孝敬岳父一些東西再正常不過,自然要用心親自挑選。
男人愛不愛女人,從他對她家人的態度便可窺得一二。
鬱安夏刻意放慢腳步,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