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緬懷?”
說話間,將戴在頸間的項鍊從毛衣裡扯了出來,被她捏在指間的項墜上細鑽拼成的“C&Z”折射著耀眼的光芒。鬱安夏對珠寶有著天生的敏銳力,不同於上次薛黎戴的那條出自他人之手的仿製品,她一眼就認出鬱美芝脖子上這條確實是當年她在陸翊臣抽屜裡看到的那條,貨真價實。
垂在身側的手五指攏了起來。
鬱美芝並未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灰敗,揚著眉將項鍊放回心口:“鬱安夏,我就弄不懂了。五年前你介意我的事情堅持要離婚,怎麼現在就能完全拋到腦後了?難道過了五年,你把你所謂的自尊和驕傲都丟到腦後了?”
鬱安夏沒作聲。
鬱美芝又問:“還是說,離開幾年,你發現自己太愛他離不開他,又或者是陸翊臣妻子這個名銜太誘人你抗拒不了,所以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鬱美芝知道鬱安夏心裡肯定不像表面那樣淡定。上次去港城,後來她旁敲側擊地問過隨行人員,鬱安夏並不是和陸翊臣一起來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鬱安夏知道她也去了,這才匆忙趕過來。說到底,還是忌憚她的存在。
“鬱美芝。”鬱安夏等她說完才緩緩開口,“以前人家都說我們倆不似親姐妹反而比親姐妹長得要像。現在我覺得那些人都是在胡說八道,我們哪像了?不僅臉不像,而且六年過後,你更刻薄,而我比以前更自信。”
“你——”
鬱安夏打斷她的怒火,繼續道:“人都是會變的,我成長了,不會再在同樣的事情上跌倒第二次。而你沒有,嫉妒讓你連僅有的一點理智都沒了對嗎?”
鬱安夏剛剛之所以久久沒回應,是因為一直在想,如果現在這個她回到當年薛黎慫恿她開啟抽屜看到項鍊和照片的時候,事情的發展肯定會南轅北撤。她不會再憑著一腔怒火衝動行事,而會像剛剛聽到鬱美芝說的話一樣,即便心裡有疑問也會先用心感受平日裡她和陸翊臣的點點滴滴,等心緒平復下來再去慢慢分析對錯。
性格的昇華,或許是她在外面磨練這五年最大的收穫。
鬱美芝其實並不是多聰明的人,若是聰明,當年也不會被人騙出國後來悽慘度日。她有點小心機,心夠毒,卻沉穩不足。
“你就自己騙自己吧!項鍊是他送我的,這你總沒得辯了吧?”
鼻尖竄入很淡又很熟悉的男士香水味,鬱安夏不動聲色地側目朝門口看去,一雙黑色手工皮鞋出現在視野裡。她收回視線,衝鬱美芝莞爾:“你說這條項鍊是他特意為你定做的而且又親手送給了你?”
“那當然。”大紅色指甲再次捏起項墜上的字母給鬱安夏看,“C&Z,臣和芝,我和他名字最後一個字的首字母,在國外請的已經多年不出山的大師親手所制。而且,我在電話裡不跟你說了嗎?你們有兩個孩子,他對你也是有一些感情的,不想你傷心才沒和你說。”
話音落,卻發現鬱安夏正扭頭看向門外。
鬱美芝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駭得她臉色一白。
陸翊臣的五官精緻到無可挑剔,即便冷著臉眉眼間如隔著一層遠山亦讓人控制不住心嚮往之。但鬱美芝此刻更多的是撒謊被當場抓包的驚懼與心慌。他眼底那層冷峭,讓她不敢直視。
“你來了?”鬱安夏彎著唇起身朝他走過去,看了眼跟在他身後的樊通,嘴角笑意裡多了一絲讚賞。能跟在他身邊的人,果然都不是愚蠢之輩。
陸翊臣沒戳破她的小心思,拉過她受傷的手仔細看了看,肅著臉,嗓音低緩有力:“手還沒好怎麼就到處亂跑?萬一又弄傷了怎麼辦?”
鬱安夏朝鬱美芝的方向努了下嘴:“堂姐約我出來喝咖啡怎麼會把手弄傷?”
她的聲音很軟,言語間帶著平時極少有的撒嬌。
鬱美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驚慌之後,她下定決心,大不了今天就把事情捅破。她不相信,六年前還不計代價要娶她的男人現在會對她一點感情都沒了,就算愛上了鬱安夏,也不可能完全對她絕情!
她一站到兩人跟前,最先暴露在陸翊臣眼底的就是頸間那條泛著銀光的項鍊。
花了兩三年讓人做的,怎麼會不印象深刻?只是當年氣鬱安夏不知好歹非要離婚,她出國後,他一氣之下已經讓秘書扔掉了,現在會出現在鬱美芝手上確實讓他驚訝。
剛剛在門外他站了有兩三分鐘,鬱美芝那番顛倒黑白的話讓他怒到極致卻想發笑。
他見過形形色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