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都是意外。”陸翊臣臉色驟松,只是下一秒便聽耳邊接著又響起一句極不討喜的話,“還有,我和什麼人來往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好像管不著。”
尚未來得及揚起的嘴角漸漸抿下去,幽深的目光看得她如芒在背,鬱安夏硬著頭皮迎上去,沒有絲毫露怯的模樣,須臾,陸翊臣冷冷開口:“隨便你。”
說完,就將目光收了回去一言不發,直到車子開進了地下車庫都沒再搭理她。
鬱安夏知道他來鼎豐酒樓肯定是晚上有飯局,於是下了車便識趣地準備離開:“雖然只是舉手之勞,但我還是要再謝謝你剛剛幫了我。關於悅悅的事情,你明天或者後天什麼時候……”
“你跟我一起上去。”話沒說完,便被陸翊臣打斷,鬱安夏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我有點事,你現在跟我一起,等結束後我們再談悅悅的事情。”頓了頓,目光如炬地看著她的眼睛,不鹹不淡的語氣,“還是說,你今晚又約了人要相親?”
鬱安夏沒來由地氣結,她什麼時候要相親了?再說,就算是要相親又怎樣?可沒有規定說,離婚後前夫還有權力干預前妻的私生活。見男人已經自顧自走出幾步,她堵著一口悶氣抬腳追了上去。
自從下車後,梁宏便沒再和他們同行。酒樓VIP客戶的專乘電梯裡,只和他和她兩人。
陸翊臣大約一米九的個子,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她的鼻間都是他身上清洌好聞的淡淡男士香水氣息。
他的習慣似乎沒變,依舊是五年前用的那款BURBERRY經典男士香水。
鬱安夏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接著,明顯能感覺到兩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火辣辣的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洞穿一樣。她恍若未覺,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挎包帶子,一雙明眸微垂。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啟,踏出只有兩人的密閉空間後,鬱安夏微微鬆了口氣。
“我先去下洗手間。”她道。
陸翊臣微微點頭,走到窗邊,從口袋裡拿了煙點燃。
猩紅的火光在指間忽明忽暗,目光眺望遠方,眼底情緒讓人難以看透。
大約五分鐘後,梁宏找了過來:“陸總,都打聽清楚了。今天是邱老夫人生日,邱家在三樓松柏廳擺了壽宴。”
陸翊臣夾著煙的那隻手垂下,食指和中指交替在窗臺上敲擊了幾下,低聲對著梁宏吩咐起來。
梁宏連連點頭:“陸總,我馬上去辦。”
他的身影消失在閉合的電梯後,鬱安夏剛好從洗手間出來。
陸翊臣將手裡抽了一半的煙掐滅隨手扔在垃圾桶裡,大步朝她走過去。
今晚的飯局設在六樓芙蓉廳,是工商局張局長做東,來參宴的都是非富即貴,大多是政商兩界上層人士。
雖如此,但陸翊臣一進去,還是毫無疑問成了在場的焦點。
原本喧鬧的宴會廳很快安靜下來,張局長更是第一時間熱情迎上來,身子微躬,伸出雙手:“陸總大駕光臨,是張某的榮幸。”
陸翊臣伸手和他握了握:“張局長客氣了。”
張局長一張老臉頓時喜笑顏開,寒暄幾句之後,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跟了個陌生女人。
眼底浮起一絲訝異,但很快又掩了下去,笑問:“陸總,這位是……?”
“你稱呼她鬱小姐就行了。”
張局長向來擅於察言觀色,一聽這話便沒再繼續問下去,忙將人迎到了主座上。
落座後,不時便有人舉著酒杯過來敬酒寒暄。
陸翊臣見鬱安夏一直坐著沒有動筷,目光在圓桌上掃視一圈,將轉盤轉了轉。
鬱安夏一抬頭,入目的便是一盤顏色鮮豔的番茄蝦。
“估計還要一兩個小時才離開,你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我記得,以前你很喜歡吃這道菜。”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鬱安夏神色一怔。
她懷著悅悅那會兒,大概三四個月的時候,孕期反應特別嚴重,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但惟獨對這道酸甜可口的番茄蝦愛不釋手。
她沒想到,他竟然都記得。
她還以為,她的事情,他其實從來都沒有上心過。
垂著眸子藉以掩飾自己的情緒,鬱安夏剛準備伸手,他已經先一步夾了只到她碗裡。
“謝謝。”她抬頭看他,有些不自在地道了聲謝。
陸翊臣面色冷淡地嗯了聲,接著招手讓服務員盛一碗米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