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購的價格時有波動,大體都在兩百塊一斤左右。
“行,掂量起來重量也差不多一斤,就這個價格吧。”
聶採收購赤椎菌只是一個幌子,根本懶得管價格,收購回去就自己吃算了。
他直接給了這個李老伯兩百塊,零錢也不用找了,而是拉著他繼續閒聊起來。
小村子裡突然出現聶採這個收購赤椎菌的商人,而且聽說收購價格公道,頓時讓他們湊了過來。
家裡有赤椎菌乾貨的趕緊回家去取,沒有的也湊過來看熱鬧。
“老伯,你們這裡被汙染成這樣,有沒有去找過這個藍翔化工廠或者有關部門來管管?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聶採的瞳孔攝像機一直在拍著呢,這種採訪溶入群眾,得到的鏡頭最真實。
“怎麼沒有?以前我們還到到過縣政府門口鬧呢,反映我們馬坡村和臨近幾個村子的汙染問題
李老伯臉上露出了沉重的神色,說道:“但第二天就直接被送回來了,後來有人告訴外面,這個藍翔化工廠是縣裡的支柱企業,縣政府的人根本不敢管。”
“那你們有沒有找上級部門?”聶採問道。
“有,後來大夥一狠心,湊錢去了省信訪辦,但是第二天晚上派出所的人就找上門來了,讓我們第二天去找信訪辦的人把反應給撤了。”
說到這裡,李老伯滿臉的苦澀,說道:“我們怕報復,就沒敢再繼續反映情況,只得繼續忍氣吞聲。”
“可不是嗎,化工廠的這夥人太狠了,我們村有一次組織了十幾號人去找化工廠理論,卻被他們的保安打回來了,老李的腿,還有我額頭上的傷疤都是那時候留下來到。”
旁邊的一名老者指了指自己額頭上的一道長長的傷疤,氣鼓鼓地說道。
“對,咱們也就敢在背後罵罵,去年之後,他們就做得更過分了,村子裡有人盯著呢,咱們一出去找有關部門反映情況,半路就給截下來啦。”
一名大姐拿著幾顆瓜子磕著,也跟著說道。
有人開頭了,湊熱鬧的村民們便你一言我一語訴說了起來,一個個都氣憤不已。
吃的水不好,種的糧食質量不高,甚至誰家的孩子得了怪病,這些都是因為藍翔化工廠的排汙惹的禍。
村民們圍著聶採,七嘴八舌地訴說著不幸,好像是要傾述一般,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們跟一個收購赤椎菌的商人說這些會有什麼用。
但是,哪怕是個收購赤椎菌的商人,只要有人聽他們訴苦就好,這多少能讓他們心裡好受些。
看著村民們質樸而有苦惱的臉,想著生活在這裡的種種苦楚,聶採頓時十分不是滋味。
“不能再讓這個化工廠再繼續排汙下去了,這些村民們太無辜了,為了發展經濟,他們的生活卻完全被這個化工廠給毀了,誰來替他們做主呢?”
聶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著遠處矗立著的煙囪,心中不由想道。
就在村民們期追跋涉地說著的時候,一臺疾馳的皮卡車突然出現在了村口。
村民們吵雜的聲音立即安靜了下來,連赤椎菌都不賣了,抓著東西就往回跑。
“是化工廠的人!”
聶採的視力好,能夠清楚地看到皮卡車上噴著的標誌。
從皮卡車上走下來了三四個人,臉色不善地朝著聶採走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來馬坡村幹什麼!”
為首的一個大漢氣勢洶洶,一走過來就衝著聶採質問道。
“我是來收購赤椎菌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聶採的臉色不變,回答道。
“收購赤椎菌?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不專心收購東西,問這問那的幹什麼?”
那個大漢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和他一起的那幾個人紛紛圍住了聶採,一個個都不懷好意地盯著聶採。
一個收購赤椎菌的商人,不走家串戶到處收購東西,反而在這裡一聊就聊了這麼久,說的盡是汙染的事情,這不引人懷疑才怪!
除非……這個人是記者或者是調查組的人,不然對汙染的事情這麼在意幹嘛?
聶採心中微微一動,看來這個村裡的確是有化工廠的眼線在了,不然自己才來這裡不到半個小時,化工廠的人就過來了,而且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這根本說不過去。
“最近貨源越來越少,我們也沒有辦法啊,你看收半天都沒收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