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治病要緊啊。
可是他媽只抱著女兒,不肯讓他老子碰。
就這樣,他妹妹沒了。
順帶著,他孃親也瘋了。
他爸很難過。伸手拉他,“你要跟我走嗎?我已經對不起你娘了,你放心,我會對你好。”
張長勝抬頭,洞若觀火。
他也是男人。他還是一個有腦子的男人。
骨氣有什麼用?一斤幾個錢?
他沒有忘記那個道德高尚,很有氣節的教書先生的下場。他沒忘記那教書先生走了以後,他留下的孃兒倆的落魄。
他需要力量。需要一個平臺。
他看的很明白。有生之年,他不求大富大貴,但求他和他以後的媳婦孩子有飯吃,有衣服穿。踏踏實實過日子。
張長勝伸手拉住他爹的手,“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你給我學上,管我吃飽。還有,給我媽送到醫院治病。其餘的,多一個字我都不會說,多一件事我都不會求你。”
他沒忘記他爸給他一個驚訝的眼神。
後來,他成了他爹的私生子。他的出生,成了不能說的秘密。
與此相對的,是他可以吃飽穿暖,還有,他終於有書讀了。
雖然他真的不知道這書上的資料有個屁用。但是,他永遠忘不了那個教書先生說話的強調,有種莫名的魔力。
還有,那教書先生的女兒,那個倔強的小眼神。
每次開啟書的時候,他都能回憶到。然後,督促他每天看一點,學一點。
不錯,雖然他張長勝只是市井之徒,但是義氣這種東西他總是有的。
他咬著手指甲暗自發誓:醜丫頭,等老子有能耐了。我會報答當年欠你爹的那幾個饅頭。
你最好有命等到老子!
於是,多少年來,他都會偷偷去瞅一眼那醜丫頭。
她家搬去菜市場這邊。他就搬去菜市場那邊。
她剪了頭髮,很帥氣。他覺得那髮型很適合她。
她站在菜市場門口背單詞。那發音聽的他差點滑倒,這是尼瑪哪門子的英語?
她戀愛了。尼瑪,這是哪兒來的小白臉?弱不經風的。看著還莫名其妙的眼熟。
她要高考了。菜市場門口的大媽笑,“聽說了嗎,宋家丫頭說要考北大。哎喲,痴心妄想。”
張長勝默默轉身,悄悄撿起一塊石頭彈到那大媽頭上。
“哎喲,哪個小赤佬砸的?”
他邁開步子走開,低頭琢磨著。
北大?不知道轉學過去容不容易?
那天下午。他們終於要見面了。
張君悅那個大小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和他們站在路口等著。
他坐在車裡發呆。
對著宋易那張熟悉的小臉發呆。
這是要下去打招呼嗎?他該邁哪隻腳下去,用什麼樣的姿態,會顯得帥一點?他對著車子的後視鏡照照。
不行,今天好像不夠英明神武。
再對比一下那醜丫頭身旁的陳然,張長勝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少了點什麼。
是的,是那種書卷氣!
尼瑪。張長勝坐車裡偷偷摸摸的抽了只煙。
屁的腹有詩書氣自華。老子都上北大了怎麼還沒點書卷氣?
這時候,張君悅那姑娘不耐煩了。似乎是要叫車走了。
他嘆口氣,擦,老子就是土匪流氓算了。
書卷氣?那是娘娘腔的專利。
我是誰?我是張長勝。老子的特點,就是帥的風騷,還兼具男人味!
自我安慰完畢。
張長勝開啟車門,一隻長腿伸出來,一隻布鞋先落地。
太陽很好。空氣新鮮。
他控制好自己的每一個毛孔。
儘量自然且瀟灑的看著各位觀眾,“大小姐,我辛辛苦苦來接你。你就這麼對待我的車?”。
彼時,每一個人回過頭來看他。
而他,傲慢且懶散的掃過每一個人。再不經意的調笑,然後上車。
對著車的後視窗看著那個醜丫頭。
“你是和我一個系的宋易是吧?”。
他微笑。
我是張長勝。宋易,你準備好迎接我的到來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把之前沒有交代的事情交代好。
是番外的一個作用。
故事到這裡暫時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