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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不多時,奶孃抱著小梧桐與雪兒一道上前。

奶孃不明所以,只是福了身子,“千歲爺,這兩個娃總愛賴在一起,誰也分不開誰,所以奴婢便將兩位都帶了來。”

慕青的視線頓了幾秒鐘,而後一步一頓的朝著小梧桐走去。眸色銳利如刃,任誰見著都是心驚,唯獨抱起小梧桐的瞬間,他緊繃的唇線稍稍鬆緩了一下,“以後,就只能一個人堅強了。”

這話好似格外熟悉,他忽然想起來很多年前的那個雨夜,有個女子附在他的耳邊,也是這樣說的。

夢裡是誰撥弄琵琶聲聲,是誰撩動了陽春初雪,又是誰午夜夢迴時,痛斷了肝腸?

“枉本座一世聰明,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能做到。”他的指尖輕輕拂過孩子稚嫩的臉龐,但指尖輕顫,彷彿生怕自己用慣了力度,萬一傷著孩子便要悔恨。他愈發顯得小心翼翼,舉止越發的輕顫。到最後竟有些氣惱,卻又無計可施。

慕青到底還是將小梧桐交給奶孃,交出去的瞬間,那一副如履薄冰,竟與尋常的千歲爺慕青,判若兩人。他凝了眸子看著小梧桐,而後又看了看一旁的雪兒,“兄妹一場,自然是情誼深厚,誰也離不得誰的。”

眼底的光,終於寸寸冰冷。

下一刻,慕青忽然冷喝,“皇帝現下何在?”

白虎立刻上前,“回千歲爺,皇上現在在乾元殿,只怕也收到了訊息。”

“風陰!”慕青眸色肅殺,“今日我要拿回一切,吩咐下去,錦衣衛大軍準備。”

當日他既然能用錦衣衛大軍斬殺盈國公府,那今日他照樣可以故技重施。所有欠的還的,今日一次性了結。

走出正殿的時候,慕青抬了抬頭,而後低眉望著層層而下的階梯。

多少次,她從這裡拾階而上,再拾階而下。只是,他從不叫她看見一絲一毫的破綻。他自詡老謀深算,不輸軒轅墨分毫。但……現如今的他,只後悔很多話,說得太遲。

有些結局,來得太突然。

走出東輯事的時候,一切都蓄勢待發,就好似當日的盈國公逼宮。看似風平浪靜的宮闈,實則暗潮湧動,隨時都會迎來一場血雨腥風。

風陰學著軒轅墨的樣子,不斷地想要打壓東輯事,但他到底沒有軒轅墨那份算計,漸漸的反倒讓慕青扼住了咽喉。即便收回來盈國公府的軍政大權,但只能與錦衣衛抗衡,若是真的交手,他未必是慕青的對手。

而風陰自己,只怕也會敗給慕青。

慕青走進乾元殿的時候,小太監們也不敢阻攔,在道路兩側下餃子般撲通撲通跪了一地。

風陰就站在院子裡,雙手負立,與軒轅墨並無兩樣。然假的就是假的,再怎樣都真不了。尤其那雙眼睛,遠沒有軒轅墨慣有的凌厲與貫穿力。

見著慕青殺氣騰騰的走進來,風陰心下便明白是為了什麼。睨一眼奶孃懷抱著的小梧桐,風陰竟然有種釋然的笑意,拂袖退去了整個乾元殿的人。

慕青眸色一沉,白虎便領著所有人退下,一干錦衣衛包圍了乾元殿外圍。層層把守,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你還是來了。”風陰冷笑,“看樣子,千歲爺很著急。”

“風陰!”慕青冷喝,“或者本座該叫你一聲軒轅寒。”

450。都說太監絕戶

慕青的身子稍稍一怔,一貫殺伐決斷的千歲爺,此刻竟然有稍稍的觸動。銳利如鷹隼的眸子,死死盯著風陰毫不改色的容臉。

風陰冷笑兩聲,“怎麼,千歲爺難道忘了,冷宮裡那幅畫,所畫之人到底是誰嗎?否則你何以不敢踏入半分?否則你何以不知曉冷宮鬼衛蟄伏?千歲爺,你可是千歲爺啊,東輯事首座,手握生殺。這麼多年來,你到底殺了多少人,你自己可還能記得?”

“不管前塵如何,你難道不曾想過,何以今日的結局要讓她來承受?莫不是你殺戮太多的緣故嗎?世間因果終有報,若然不是你種因,何來今日的苦果?如果不是當年她救了我,而教我看見那枚銀簪,許是就不會有那一副籌劃八年的棋局。”

“千歲爺,事到如今你還要來怪誰?你自詡謀劃得當,卻不知當年也被花娘這樣的小女子騙的團團轉。你故意疏離貞兒,步步緊逼,何嘗不是想推她上後位?你如此處心積慮,究竟所謂為何,皇上與我皆心知肚明。”

“皇上有自己的考量,彼時盈國公府風華正茂,皇上不肯教外人知曉,連貞兒都一直瞞著。為的便是不教任何人因為你的緣故而連累貞兒,為的是護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