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摺子。
宮婢急忙上前,“回娘娘的話,太子爺跟著風大人出宮了。”
葉貞點了點頭,“是去梧桐村嗎?”
“是。”宮婢俯首。
放下手中的摺子,葉貞走出御書房,今兒個的天氣很好,確實很適合出去走走。長長吐出一口氣,葉貞頓了頓,“本宮有多久沒出宮了?”
“回娘娘的話,從年前回來,娘娘您就沒有出過宮了。”宮婢畢恭畢敬。
葉貞頷首,“年前……是很久了,也該去看看的。”
正說著,外頭有侍衛急急忙忙的跑來,那種驚慌失措的容色,讓葉貞的心頭陡然一緊。
還不待她開口,侍衛撲通跪在葉貞的跟前,“皇后娘娘,太子爺與風大人被歹人所劫,如今不知所蹤。”
“你說什麼?”葉貞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身子一晃,險些倒下。所幸,被宮婢攙住,葉貞才算穩住身子,急喘著氣問,“可有什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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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訊息來報,大抵朝著梧桐村去了。”侍衛不敢抬頭。
這位皇后娘娘的手段,誰都知道。絲毫不遜色早年被她斬殺的東輯事千歲爺,如今她將東輯事掌控手中,對於資訊的掌控幾乎超越了當日的慕青。
“讓所有暗衛去找,務必毫髮無損的將太子與風陰找到。”葉貞大步流星的走出乾元殿,“來人,備馬。本宮要親自去梧桐村一趟!”
音落,葉貞不容分說的走下石階,長長的鳳袍在風中翻飛。
孩子是她最後的希冀,若是出了什麼事,那她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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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半夜下棋人
一身便裝,葉貞策馬飛馳。(本書百度搜尋黑yan谷;腦子裡亂得很,三年了,從未像今日這般不安惶恐過。她甚至在想,是不是今日會成劫?到底是誰想對太子不利?風陰的武功如此之高,這些年來走於漁村與皇宮之間,從未出過事。
今日這是怎麼了?
誰會是罪魁禍首?
是剛剛被她處決的漢州州牧?貪腐弊案了結已經半個多月,若是真要動手,何至於等到今日?按理說不應該,暗衛都進行了調查,那州牧根本不得人心,手中的兵權她亦收回良久,沒聽說還有什麼有生力量。
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還躲在背後?
他們會怎樣對待她的兒子?
是殺是威脅?脅迫她交出朝政大權?
還是意圖染指江山社稷?
策馬飛馳,葉貞的身後只隨著一隊自己最為親近的心腹鬼衛,去漁村,她從不帶心腹之外的任何人。是故今日也不例外,絕不會有例外。
一路上馬蹄聲聲,塵土飛揚。
葉貞一身肅殺,眉目生冷。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風景,熟悉的路徑,多少年回憶魂夢中。每次來,總會讓她痛徹心扉。只是痛著痛著,便也麻木了。
猶記得當年夏侯舞便是從這裡將離宮的軒轅墨領回了藥廬,這一住,就沒有離開。葉貞想著,那時候的軒轅墨,大抵就是抱著打死不走的心態,若然被她拆穿,他也會賴著不走的。
便是在這裡,她為他生下了小梧桐。
那是他們這一生中,過得最無憂無慮的日子。
只是從那之後,什麼都沒了。
廝殺,屠戮,鮮血,離別,接踵而至。
一聲馬聲嘶鳴,馬兒在藥廬前停駐腳步。天色已暗,葉貞翻身下馬。
熟悉的藥廬裡燃著燈,氤氳的黃光有些暖人眼眶的錯覺。將馬匹交給屬下,葉貞冷了眉目,“沒有本宮吩咐,誰都不準進來。”
這已經是這麼多年來的慣例。
鬼衛們都知道皇后的這個習慣,故而也只是點了頭,悄悄的退去,絕不敢靠近藥廬分毫。只在外頭守著,也不許任何人打擾到葉貞。
葉貞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熟悉的籬笆門。
進去的時候,裡頭安靜得恍如隔世。
每次來都是白日裡,就是怕遇見這樣的黑暗,遇見這樣的沉淪。一步一頓踏碎了月光清輝,葉貞終於走了進去。
他們是從這裡走出去的,去了戎國,只是去時成雙,歸來單。
她沒能將他帶回來,便再也不敢夜裡出現在這裡。
那間屋子有少許光亮,葉貞稍稍一怔,這分明是他們的臥房。像發了瘋似的,葉貞飛奔而去,不知為何,心裡竟燃起了稍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