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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更何況這件事情,他已經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提起,否則按照叛國罪處死。但耶律楚也不全是酒囊飯袋,便是他再剛愎自用,也是混跡宮闈多年之人,這點眼力見若是都沒有,那他這個狼主也算是白當了。

他估摸著軒轅墨是刻意設局擒拿慕風華,而後引出護國公主,再讓護國公主毫髮無損的帶走慕風華,並聲言離開戎國返回大彥朝。看上去是順理成章,實際上卻是護送使團出國,用心不可不防。但那個護國公主軒轅離……好似從一開始到現在,有種判若兩人的錯覺。

如果真是這樣,那軒轅墨很可能抵住了血池的毒,但……他是親眼看見軒轅墨被丟下血池,那種痛苦絕非演戲。這到底……怎麼回事?

今夜是自己多疑?一切不過湊巧?

還是軒轅墨真的有了變化,那血池不曾起作用?

眯起危險的眸子,耶律楚死死盯著軒轅墨看不出分毫波瀾的面色,他太過鎮定從容,以至於真假難辨。

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危險。

他留下來,只是想對付太后,奪回大權,而後侵吞大彥。

如果軒轅墨真的還是從前的那個大彥帝君,那麼耶律楚無疑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此想著,耶律楚倒吸一口冷氣,愕然拳頭緊握,“今夜之事就此作罷,明日朝堂之上,你有何謀劃?”

“只要使團一離開,十三爺就會行動。有探子來報,說是十三爺連夜走訪朝臣,意欲聯名上書,想要保下德王爺一命。微臣只想問狼主一句話,對於德王爺,狼主是去……還是留!”軒轅墨不動聲色,棋盤上黑白棋子相互廝殺,不分上下。

一個能將自己都當做敵手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算計著身邊的人,包括算計自己。

“你覺得呢?”耶律楚冷眉。

軒轅墨輕笑,“微臣不敢妄議。”

“耶律德不死,鷹師何以歸來?”耶律楚冷厲。

聞言,軒轅墨看了耶律楚一眼,微微頷首,“既然如此,那狼主何必故技重施?”

“你什麼意思?”耶律楚稍怔。

軒轅墨一子落定,黑子將白子吃個大半。咕嚕嚕的棋子落盤聲音,讓耶律楚的眉頭越來越擰緊。

“只要十三王爺聯名上書,太后一定也會施壓。彼時……鷹師中的文武將領大抵也會蠢蠢欲動,這一旦動了軍心,保不齊就會劫牢。劫牢是死罪,彼時殺戮染血,誰生誰死就說不定了!”軒轅墨說得輕描淡寫,實則卻是殺機重重。

耶律楚嘴角微揚,“看樣子讓你當丞相,委實比耶律德那個廢物好百倍。有你在,我這江山何愁不保。”

眉目微揚,耶律楚的眼底忽然有冷光閃爍,“我這十九公主耶律綺年歲小你幾歲,生得也是端端正正,如今正好到了婚配的年紀。等到除去耶律德,我便與你賜婚,教你也成一段美滿姻緣,如何?”

軒轅墨笑得清淺,“狼主可知溫柔鄉英雄冢?”

“你放心,這耶律綺雖然任性恣意,但先帝生前頗為喜愛,與我更是情義交好,在石國也算是個厲害的主。如今許配給你,倒也讓我這心頭大石,落下不少。”耶律楚笑得別有深意。

垂眉遮去眼底精芒,軒轅墨只是點了一下頭,“既然是狼主美意,微臣便卻之不恭。”

“這就好!”耶律楚說這三個字的時候,幾乎是一動不動的盯著軒轅墨的臉。

只是最後,他還是失望了。

這番試探,軒轅墨還是那副無波無瀾的表情。他還是他,獨立燭光下,墨髮白裳不改舊顏色。

按理說軒轅墨與葉貞鶼鰈情深,肯定不會背棄二人的夫妻情分。更何況以軒轅墨的深沉,絕對不會留一個探子在他自己的身邊。方才耶律楚說得清清楚楚,耶律綺與自己交好,這就意味著,軒轅墨一旦有風吹草動或是異常,耶律楚會知道得更及時。

軒轅墨是個深沉謀劃之人,眼底絕對容不下沙子。

也不推脫,只是清淺的應承,軒轅墨到底想怎樣?

耶律楚忽然覺得,繞來繞去,反倒是自己被套了進去。在軒轅墨平靜的世界裡,耶律楚自己卻是在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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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氣,耶律楚拂袖出門。

身後,軒轅墨下了最後一顆黑子,頃刻間白子全軍覆沒。

外頭暮色沉沉,大抵明日……是要下雨的。

下場雨也好,讓多少沉醉之人,清醒清醒。

383。聯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