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訊很快就傳出去,頓時朝堂譁然。彼時耶律楚正在與自己的孌童們痛飲狂歡,期待著戎國徹底迴歸的訊息。誰知聽到軒轅墨暴斃的訊息,手中的杯盞當時便摔落在地。下一刻,他怒而持劍,將殿內所有人殺得一個不剩。
432。丞相出殯
軒轅墨一死,有人歡笑有人愁,蕭太后計謀得逞,自然喜上眉梢。(百度搜尋黑巖谷;耶律楚沒了左膀右臂,自然也是折了翅膀的老鷹,想要高飛已然不可能。唯有靠著軒轅墨留下來的佈局,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最後的殊死一搏。
石國一紙令下,舉國同哀,丞相軒轅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賜金頂玉葬,百官致哀。
因為軒轅墨喪禮,耶律辰與葉貞走出虎師營地,暫時回到了親王府。
馬車在街市上徐徐而行,途徑丞相府門前,葉貞撩開車窗簾子,看見那恢弘的府邸懸掛著慘白的燈籠,上頭兩個碩大的“奠”刺痛了她的眼睛。眼眶紅了一下,淚腺早已乾涸,忘了哭是什麼滋味。
縮回手,葉貞端坐車內,宛若什麼都不曾看見,宛若什麼都於己無關。
回到親王府的時候,耶律辰將一套黑色的素服交給葉貞。葉貞沒有拒絕,若是換做以前,她一定要孝服加身的。可是現在,她已經無所求。
人死了,可是念還在。
這念就是她活下去的理由,為的就是還能再見到那個屍骨回魂的男子。
一身黑衣如墨,葉貞臨窗而立,負手站著,忽然明白為何軒轅墨如此喜歡負手立於窗前。一個人歷經太多,看得太遠,卻在最後才發現,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窗戶裡頭,就會想起要放低身份,要隱忍蟄伏。
他這一忍,便是八年。
只是她不曾想過,萬里江山,在他唾手可得的時候,他卻選擇了隨她隱退。身居高,沒有那個堪與自己分享執手的人,縱有江山如畫,也比不過心愛之人回眸嫣然。
此刻,她便是他當日的心境。
耶律辰站在她的身後,“你準備怎麼做?”
“原本今日為他穿孝的人是我,可是那個殺了他的人卻假惺惺的為他守靈。十三爺,你說我該怎麼做?”葉貞轉身看他,“是哭著找過去,還是學著當日他的模樣,對自己更狠一些。他能假裝忘記一切,我也可以。”
“走吧!”耶律辰想要過去牽她的手,葉貞卻側身避開,頭也不回的走出去。
此刻的她,只當自己是個死人,無怒無嗔,無悲無喜,與丞相軒轅墨,素無瓜葛。
百官致哀,整個丞相府,被黑白兩色籠罩著,陷入一種極度壓抑的哀慼中。哀而不悲,多少寒涼,誰有說得清楚。許是致哀的百官,大多數是想著軒轅墨死的!到底他是耶律楚的寵臣,有他一日,多少人升遷無望。
一聲“十三王爺,十三王妃到”,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門口的馬車出。
葉貞隨著耶律辰走進丞相府,這是她第一次踏入奢華的殿宇。滿目繁華空凋零,該是怎樣的可笑?
白綾隨風搖曳,葉貞走在蜿蜒的迴廊裡,視線無溫的落向正堂。
每走一步,如同利刃剜心。
疼吧,哪日疼得麻木了,便不會再疼。
終於,她站在偌大的靈堂之前,抬頭便看見正前方的立著軒轅墨的靈位,白色的綢布迎風微動。金絲楠木棺材就放在靈堂正中央,兩側站著文武百官。
她與耶律辰走進去的時候,百官皆向他們躬身行禮。
她分明知道,軒轅墨的屍體根本不在棺木內,可是那顆心,那雙眼睛卻再也無法從棺木處挪開。
步步靠近,葉貞面無表情,黑衣素裹,將一身的冷豔表露無餘。
這衣服是按照大彥朝的規格,是耶律辰特意為她做的。他自然明白,無法親自送別心愛之人的靈柩,該有怎樣的痛徹心扉。
葉貞面無表情,管家送上清香的時候,她的手不經意的顫了一下。
墨軒,我不哭,以後也不會笑。
這哭與笑,我都留給你。
衣冠冢,墓碑上鐫刻的,再也不是她的名字。這遺孀,本該是她,如今她卻連給他扶靈的資格都沒有。
“丞相大人,一路好走。”她低低的開口,字字誅心,心多疼唯有自己知道。
離歌穿著一身孝跪在那裡,也不抬頭,只是恭敬的點了一下頭,表示還禮。這孝服,她確實該穿,兄長過世,她作為唯一的親人,披麻戴孝……
門外一聲“狼主駕到”讓葉貞的視線陡然從離歌身上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