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但她肯定自己不會看錯。這麼多年的功夫,誠然不是白練的。
一路上小跑,及至拐角處,離歌忽然縱身飛躍,一掌襲向拐角處的黑影。
待近處,急忙收了手,卻是慕風華一臉的若無其事,讓離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低低的輕咳兩聲,飛揚的眼線作勢微挑,眼看著離歌輕飄飄的落在自己跟前,冷哼了兩聲,“打量著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離歌鬆了一口氣,“怎的是你?”
“都入了夜還不見你從承歡宮回來,自然要過來看看,誰成想險些捱了你一掌,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慕風華唧唧歪歪的斜眼冷睨。
環顧四周,離歌斂了容色,有些漫不經心,“哦哦,那……那回去吧!”
“你幹什麼?”慕風華眉色一沉,一把扯過離歌在自己身邊,聲音陡然冰冷如霜,“你是不是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音落,整個人隱隱散著一股子邪冷之氣。
離歌凝眉,“不知道是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走。”慕風華環顧四下,牽起離歌的手便往東輯事而去。心裡隱隱有種不安,這種不安與他自身功力日漸減弱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如今的他,自知無法抗拒任何的外來力量,而他所能做的只有竭盡全力四個字。
“你做什麼?”離歌微怔,只是瞧著慕風華有種格外的緊張。
頓住腳步,慕風華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定定的看著離歌,眼底的光冷得教人發怵。下一刻,他忽然捧起她的臉,在她眉心輕輕一吻,“聽著,不管發生什麼事,先保全自身。明白嗎?”
“你什麼意思?”離歌凝眉。
“沒什麼。”慕風華勉強輕笑,“記住便罷,什麼都別問。其餘的,有我。”
離歌定定的看了他良久,“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還是……”
“還是什麼?”慕風華眉色一緊,眸色無溫。
低眉看著他握緊自己的手,手心竟有些濡溼,不由得心下一驚,“有人說,也許慕青並沒有死,是不是?”
慕風華冷笑兩聲,“你也信?”
“原先我不信,可是看到你,我卻信了。”離歌長長吐出一口氣,“你是他的義子,慕青如何心性,你最為清楚。能讓你害怕的,唯有慕青。所以我絕對有理由相信,他回來了。是不是?”
“彼時是風陰與你親自動的手,後果如何,你還不清楚嗎?慕青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你莫胡思亂想。都說孕中的女子多思多慮,想來你也不例外。”慕風華輕描淡寫,飛揚的眼線掠過一絲暗色。
離歌鬆開手,緩步朝前走,“別跟我耍你的小心思,你道我好欺負好騙?跟著貞兒這麼久,若是連這麼點眼力見都沒有,我也算白活一回。你什麼時候想清楚要跟我說實話,再來找我。否則我只好守著這小東西,一個人過了。”
“站住!”慕風華的聲音靡麗而拖長,一聲輕嘆,不緊不慢的走過來。
雪地裡,離歌站住不動。
誰知慕風華陡然將她打橫抱起,“作死的東西,便是一刻也不得安生。如今也敢威脅我,且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打量著葉貞教出來的,都是沒心沒肺沒良心的。早知如此,還不如當日直接殺了葉貞,哼……誠然教壞大的,帶壞小的。”
離歌的胳膊環上他的脖頸,輕柔的靠在他懷裡,卻是眸色微涼,“莫要擔心,不管他是死是活,我們都會在一起。一家人,一條命。”
慕風華頓住腳步,眼底光倒映著月色的清冷,“你錯了,若然有事,我比保你們母子周全。便是死,也當我死在前頭。”
“說什麼死不死的,真當晦氣。”離歌啐了一口。
見狀,慕風華輕笑兩聲,“還不是你招的?”
輕嘆一聲,離歌點了頭,“回去吧!”
雪地裡,慕風華一身青衣,面色微冷。懷中的離歌有些倦怠,許是有了身子的人,總要有幾分倦容。身後一排清晰的足印,深淺不一。
宮裡的夜,很冷,很長。
有時候今日不知明日事,有時候還未等到天亮,便已經等來了結局。
軒轅墨佇立視窗,等著最後的訊息。
及至下半夜,風陰才腳步匆匆的趕回來,銀白色的面具越發冰冷,“皇上,業已辦妥。明日,洛雲中在牢中自盡的訊息就會傳出去。”
點了點頭,軒轅墨顧自望著外頭,月色如此好,明日大抵是個好天氣。想著自打宮變開始,這天一直陰霾不散,灰濛濛的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