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是誰?軒轅一族的女兒,豈是你能沾染的?何況算起來她還是本座的小師妹。”
說到這裡,慕青笑了兩聲,尖銳的嗓音讓人毛骨悚然,“你若想要女人,那也不是什麼難事。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本座自然會成全你。左不過現下……本座只能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留下,要麼她死。你自己選吧!”
這所謂的留下,慕風華心知肚明,這東輯事滿目都是太監,自然是要與他們為伍。但若要離歌死,他是斷斷不肯的,離歌如今有孕,他豈能讓慕青動她。
但……
“風兒願意隨侍義父左右,至死不離。”慕風華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慕青輕嘆一聲,“自古以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孰料你還是走了這條路。”他一步一頓走到慕風華跟前,冰冷略帶粗糙的指尖拂過慕風華精緻的面龐,“只可惜,白白生了這副皮面,也要跟本座一般斷子絕孫。本座殺了太多人,來日必定不得好死,左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橫豎我們父子都是造孽的。到底,是要還的。”
“有何可惜,義父說過,不過一副臭皮囊。”慕風華冷笑兩聲,“義父只道我是兒女情長,殊不知有其父必有其子,風兒這廂不過是傳承義父的多情罷了,委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聞言,慕青的面色陡然一沉,霎時眸光如刃,“你想說什麼?”
“義父為何會入宮,風兒不知真相,但總該有人知道的。義父睿智,為何到了自己身上卻這般不明白?”慕風華說著不著邊際的話語,實則字字誅心,也唯有慕青能明白其中含義,“彼時有慕白此人,為魯國公府護院,誰知對自家主母日久生情,反倒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不知這事,對與不對?”
眸色陡然一沉,慕青霎時面若白紙,“慕風華,本座的規矩你自然是知道的。若不是看在你尚有幾分用處,本座現下就殺了你。左不過你激本座也無用,本座說過現下不會殺你,自然不會動你。你這廂,本座還要留著對付小皇帝,豈能讓你輕易赴死。”
慕青不是傻子,豈會聽不出慕風華的激將法。
慕風華求死,慕青是斷不會成全他的。
深吸一口氣,慕風華斂了眉色,父子兩一致黑著臉,竟生出幾分相似來,“落在義父手裡,是殺是剮悉聽尊便,還望義父莫要連累無辜。”
“三年前你都不曾求過本座,如今卻口口聲聲的不要連累無辜,風兒……看樣子這一次你是鐵了心。”慕青低低的咳嗽著,嘴角有細微的黑血溢位。
眸光驟然冰冷,慕風華死死盯著慕青的容臉,僵化當場。
三年……哼……三年前……
見慕風華不說話,慕青緩步走向赤金蟒椅,略帶倦怠的繼續倚靠著,再次輕輕低咳著,不由教慕風華凝了眉目,陡然心生異樣。
長袖輕揚,慕青點了頭。
便瞧著一側的太監手持工具緩步上前,那虛偽的笑教人看得心慌,“大人莫要擔心,奴才做這一行數十年了,從未失過手。一刀下去保管傷口整齊,來日好生將養著,便無大礙。”
說著,便使喚了身旁的小太監上前,解開了慕風華的腰帶。
慕風華掙扎了一下,奈何被重重繩索綁縛在石柱上,丹田被慕青的真氣封住,此刻一點氣力都提不上來。腰上一鬆,腿肚子上便傳來風雪的寒意。
“很快就好,忍忍吧!”慕青漫不經心的開口,只是瞥了慕風華一眼,隨即起了身,緩步朝著外頭走去。
“恭送千歲爺!”執行太監急忙行了禮。
頓住腳步,慕青側臉睨了慕風華一眼,“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本座。本座早就說著,這門功夫近不得女色,否則就要與本座一樣。你偏心生不信,如今誠然自作自受。”
“我不後悔。”慕風華咬牙切齒。
冷笑兩聲,慕青容色邪肆,“彼時本座也說過這話,然時至今日,卻覺得可笑至極。年少輕狂老時哀,你到底會知道的。”睨一眼兩個執行太監,“做乾淨點。”
“是是是,千歲爺只管放心,老奴一定下手準確,保管在最短的時間內養好大人的傷。”
冷哼幾聲,慕青拂袖,望著外頭紛紛揚揚的雪,不由的凝了眸子,成了極度幽暗的顏色。腦子裡卻是慕風華方才的話語:彼時有慕白此人,為魯國公府護院,卻對主母日久生情,最後不得善終……
不得善終?主母?哼……慕白?
慕白已死,什麼不得善終早已隨著她的死而徹底湮滅,宛若過往雲煙,不復存在。將白染成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