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切的心思,無人能說清,大抵連軒轅墨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覺得她若安好,便是心安。
葉貞忽然蹲在地上像個孩子般的嚎啕大哭,“軒轅墨你這個傻子,你說的,江山美人只選江山。你說過的話,怎麼可以不作數。你是金口玉言,你是天子啊!天子怎麼能出爾反爾?我不要什麼七星丹,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這個笨蛋!”
“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如今貴妃禁足,除了寧妃,你便是宮中最高位份的娘娘,手握皇上欽賜的【如朕親臨】。想來只要你安分守己,無人敢動你。他誠然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我的心思不及他,沒想到你也被騙了。這傢伙,天生是做皇帝的料,卻沒成想還是個痴情種。”離歌低低的說著,分明嘴角噙著笑,臉上卻垂著淚。
離歌俯身攙起葉貞,眼淚止不住滾落,“皇帝知道你的性子,若是提前告訴你,你必生死不顧的隨他而去。左不過這萬里疆場,哪裡是女子該去的地方。你便安心等著吧,他一定可以安然回來。”
葉貞盯著她的臉,淚如雨下,“離歌,謝謝你。軒轅墨是對的,他把我看得透透的,我什麼都沒能躲開他的眼睛。你不會明白,從他出現的那一刻,我看見陽光下的他,清淺的說著我是墨軒,心裡瞬時被點亮了。他是個就算微笑,眼底也不會有笑意的人。”
“我一直等著,等著走進他的心,如今我做到了,可他卻要奔赴戰場。所謂的戰場你我心知肚明,左不過是權力鬥爭的轉移,左不過是國公府與東輯事給他做的圈套。他一頭紮了進去,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
“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就好比千刀萬剮。我不要什麼千歲,不要什麼萬歲,我只要跟他活一起活,死一起死。他不要我跟著他,是因為連他自己都覺得生死未卜。他什麼都清楚,唯獨不明白我的感受。獨活,比共死更痛快。”
深吸一口氣,葉貞快步朝著寢殿奔去。
“葉貞你要做什麼?”離歌一把拽住葉貞的胳膊。
她狠狠的撣落離歌的胳膊,“生同在,死同穴。”
那一刻,離歌愣在原地,久久沒能回神。好似有什麼東西狠狠砸在心上,疼得無法言明。她攥緊了衣袖,鼻子一酸,頹然落淚。
寢殿內的葉貞換上了簡易的太監裝束,斂了眉扭頭看著門口處痴然佇立的離歌,“你攔不住我。”
離歌點了點頭,“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氣,“所以我陪你去。”
葉貞定定的看著她良久,“可能會死。”
“我知道。”離歌頷首,“宮裡怎樣我不如你清楚,可是外頭如何,我卻比你明白。到底,我是攔不住你的。這樣也好,君子成人之美,我倒是成了你們的一樁姻緣。不管生死,也算跟月兒有個交代,也不負與你稱姐道妹一場。左不過你我三人,到底會有人先走,誰知道是你還是我?”
雀兒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你們都出不去。”
聞言,離歌一怔,“雀兒你說什麼?”
“我有皇上的令牌,可以隨時出宮。”葉貞裝好細軟,“現下去追大軍,大抵明日午時左右便能追上。”
“你們出不去。”雀兒重複著這樣一句話,卻是低著眉不看任何人一眼。
葉貞眸色一沉,“雀兒,說實話吧!”
聽得這話,雀兒才算抬起頭來,面色微涼,抿著唇半晌沒有說話。她若有所思的盯著葉貞的容臉,好似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娘娘,您還是別走了,皇上走了,整個皇宮都是千歲爺的人,您是出不去的。”
“慕青?”離歌沉冷,快步走到門口,迅速環視四周。敏銳如鷹隼的眸子,果然見到不少該死的黑影,還有耳邊傳來極為壓抑的呼吸聲。
握緊了手中的玉牌,葉貞眸色素冷,“這一次,他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攔不住我。”
雀兒凝了面色,忽然就跪在葉貞跟前,“奴婢恭送娘娘!”
羽睫陡然揚起,葉貞死死盯著眼前神色微恙的雀兒,“雀兒你說什麼?”
深吸一口氣,雀兒抬了頭,“娘娘心善,蒙娘娘善待,雀兒感激不盡。如今,雀兒只願送您出去,出宮之後還望娘娘好生保重。”
226。剁碎了,餵狗
深吸一口氣,雀兒起身,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娘娘,走吧!”便也不再多說,徑直從後門出去。
門外不少黑壓壓的人影晃動,雀兒卻是素手微抬,做了個“撤”的手勢,黑色的影子頃刻間全部消失。轉過身,雀兒有種無以言表的沉重,“娘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