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嘆一聲,軒轅墨在她的眉心輕輕一吻,指尖輕輕逗弄這懷中的孩子,“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葉貞狠狠點頭,此時此刻她還能說什麼?
他為她放棄了籌劃多年的江山,那江山他原本也握在了手裡。可是現在,他什麼都沒要,只是告訴她,想為她任性一次,就一次。
可是一次,就已經賠付了整個江山社稷。
羽睫微微垂下,葉貞嘴角微微綻放著一絲笑意,“到底,我還是沒能逃過你的算計。記得洛英對小舞說過一句話,我最是印象深刻,他說騙就騙吧,在一起便好。”
她終於笑了笑,眼眶卻紅腫得如核桃一般。
到底鬥不過他,刻意靠近,刻意隱瞞身份,刻意等著她自己發現,然後見證她的思念與眷戀。他做到了!看似不經意的神情流露,總能引起她對他的思念。他小心翼翼的守著她,藉此來慢慢消磨她內心的怨恨。
他是故意的,否則不會送她長命鎖。按照他縝密的心思,又豈會傻得將如此珍貴的墜子送到她眼前?他分明知道有關戎族的事情,她最是清楚不過,那些戎族貢品,也是經過她的手挑選過的。
所以……她才會說,還是中了他的算計。
他已然習慣,不管做什麼,都有自己的思路和佈局。如今他用半年的時間設一個局,讓她回到他的身邊,而後一家三口好好過下去。
軒轅墨輕笑,“我沒有騙你,只是等你發現罷了。”
許是真的倦怠已極,葉貞說著話便昏昏沉沉的睡過去。軒轅墨小心的替她捏好被角,抬頭卻見夏侯舞走了進來,淺淺行禮,“參見皇……”
“她很好。”軒轅墨示意她莫要行禮,扭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洛英,眉睫微垂,走了出去。
325。幸福如此短暫
軒轅墨出去的時候,洛英正在院子中央站著,容色冰冷,帶著一些怨氣。黑巖谷;到底,軒轅墨滅了他九族,若說不恨,除非是神人。彼時在朝堂上,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洛英自然是無法企及的。
但是此刻,他已經放棄了皇位,來到這裡。
站在院子裡,站在陽光下,如今他們也算是平等的。
“想殺了我替你爹和姐姐報仇?”軒轅墨的口吻依舊是平淡,卻隱隱透著與生俱來的君王之氣。
洛英忽然轉身,揮手便是一拳打在軒轅墨的臉上。
軒轅墨沒有反抗,身子一晃便栽倒在地。
撫了撫嘴角的溢血,眉目間仍然平淡無波瀾。望著指尖上的血漬,軒轅墨用舌抵了抵生疼的口腔,“下手還是不夠狠,若你夠狠,也許國公府不會如此一敗塗地。”
“彼時你是君,人人懼色,但今日就算我殺了你也不為過。你自有你所珍惜的一切,然我也有我的血海深仇。你自當為了江山社稷而殺戮無數,可是那是我的家人,是我爹,是我姐姐。”洛英站在他跟前嘶吼。
“豈不聞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嗎?”軒轅墨起身,撣落身上的塵埃,白色的衣衫有些斑駁的泥色,“洛雲中舉兵謀反,眾人皆知。難道你覺得,他無心皇位?”
“若他有,那他就該死嗎?”洛英頓了頓,卻是咬牙切齒。
軒轅墨扳直身子,長長吐出一口氣,“當然。便不是我做皇帝,換做你,臣子越俎代庖,你能容忍幾時?國公府的權勢早已凌駕在皇權之上,一個置君威於不顧的臣子,超越了本分那就是謀逆。君王枕畔,豈容他人酣睡。若你是君,難道願意與臣子共享江山嗎?”
洛英啞然,一時語塞。
“你可知按照刑法律例,謀朝篡位者該凌遲處死。若非念及國公府的功勳,你以為你爹能保得全屍?哼……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朕的鬼衛護著,你與夏侯舞根本走出京城。你自當是恨朕入骨,可不知也有人恨國公府入骨。”軒轅墨眸色森冷,一如彼時的君王臨朝。
“你什麼意思?”洛英心驚,從未料到,皇帝竟然派了鬼衛一路隨行。想來,是出了京城之後,皇帝撤走鬼衛,自己這廂才被東輯事的盯上。那麼說來,還真的是皇帝保護了他與夏侯舞。可是皇帝如何有這樣的好心?他難道不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
軒轅墨負手而立,唇角冷意淺淺,“國公府確實該死,在朕的計劃裡,也確確實實是眼中釘肉中刺。可是你別忘了,與朕一般對國公府虎視眈眈的,還有東輯事。千歲爺慕青對國公府的仇恨,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釀成。朕要國公府死,不過是因為這江山容不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