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止。
因為緊急停車,車內的眾人身子一顫,都險些撲倒在地。
耶律辰急忙掀開車簾子,只見外頭黑壓壓的一片,粗莽壯漢,手握長刀攔住了去路。見著車子裡有人,當空一聲喊,“老子是這裡的頭,趕緊給把錢財交出來。”
葉貞心下一頓,“你這金口玉言……果然是厲害。”
軒轅墨輕笑,“是君無戲言。若我說前有狼後有虎,那你又當如何?”
“自然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葉貞笑意清淺。
軒轅墨頷首,“知我心者,唯你一人。”
當下便下了車,落地時,軒轅墨倒吸一口涼氣,針扎般的疼痛從腿上傳來。扭頭看著車上的葉貞,軒轅墨搖著頭,示意她進去。到底這樣的場面,有個女子在,更不好收拾。
這裡不比大彥朝,女子位份卑賤,斷斷不可輕易露面。
“這錢財我等自然可以交給你,左不過……現如今這財帛都放在隨行的護衛身上,你也知道我們不過是輕裝簡行,放在何至於就一車四馬如此簡單。”軒轅墨說得極為誠懇,忽然低低的咳嗽道,“不好意思,我這廂還病著,稍微有些體熱,正要趕回大都救治。若然耽擱,委實不。”
“老子管你是不是生病,趕緊把錢交出來。”手持大刀的漢子已經急不可耐。
這馬車看上去就極為貴重,再者耶律辰一身的錦衣玉服,自然讓他們紅了眼睛。
“錢自然是有的,不是說了嗎,在後面的隨扈身上。我們是趕著去治病,哪裡有太多的財帛。左不過……”軒轅墨劇烈的咳嗽,忽然一口鮮血噴在地上,“我這廂有些咯血,大夫說不要與旁人輕易接觸,怕是要……要傳染的。”
這一句傳染,那一口鮮血,在這樣的夜裡,足夠驚了強盜。
誰願意搶劫不成,染上咯血的毛病?
所謂咯血,那就是肺癆,肺癆是要死人的。
這點道理,全天下人都知道。
耶律辰急忙頷首,“糟了,吐血了?大夫說過,若然吐血,可是病情加重,彼時傳染得更快,便是周邊的人也難於倖免。”
強盜本就是流寇,因為飢渴或是別的原因,落草為寇。大多沒有什麼文化,只是粗淺的識得一些尋常知識。
一見是肺癆,底下的人便按捺不住了,急急的就退開老遠,一個個就像看瘟疫一般盯著軒轅墨。
軒轅墨滿嘴的鮮血,“我這病與尋常不同,身上都會潰爛,這不……”他指了指自己的腿,“這裡剛剛上了藥,還不知下一處是哪裡。”說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真晦氣,找了個肺癆鬼!”為首的急得直跳腳。
誰願意跟軒轅墨多說一句話?這肺癆一旦染上,可是要人命的!
軒轅墨搭了耶律辰的手,“公子,這些人也委實可憐,不若吩咐後頭的隨扈,到時候留一些財帛,只當是為你我積德行善。”
耶律辰頷首,“這是自然。”解下自己腰間的一塊玉墜子丟過去,“你們放我們走,這是信物,彼時後頭的人自然會給你們財物。”
“滾滾滾!”當下就讓開一條道。
軒轅墨一瘸一拐的往馬車上走回去,而後又一陣劇烈的咳嗽。
上了車,軒轅墨冷了整張臉,“快走,不然就會被人拆穿。”
馬車隨即疾馳而去,不做片刻逗留。
他們前腳剛走,後頭便有十數個黑衣蒙面人策馬而來,卻被強盜們生生攔下。
“大人,是十三爺的玉墜子!”有人認出了強盜頭子手上的玉墜子。
為首的眸色一沉,衝著強盜冷喝,“說,人去哪了?”
強盜豈肯罷休,“信物在此,把錢交出來,否則宰了你們的主子爺!”
“大人?”黑衣人低低的喚了一聲。
只聽得為首的黑衣人冷道,“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主子那裡,誰敢擔當?”
一聲令下,空寂的山谷內,頓時響起了劃破蒼穹的廝殺聲。
334。十三爺
馬車一路飛馳,天亮之際,終於進了戎國的都城大都。
放緩了車速,車上一直緊繃著神經的耶律辰終於鬆了口氣,“安全了。”扭頭去看軒轅墨,無論何時何地,他都依舊保持著面無波瀾的容色,那一番從容鎮定絕非常人可比。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耶律辰開了口。
軒轅墨看了葉貞一眼,指尖輕柔的替她撩開額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