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處境定然岌岌可危。
如今……該怎麼是好?
盼只盼安排自己入宮前,墨軒會想到這一層,能提前為她做好防範,否則將回天乏術。
半夜裡,葉貞因為日裡泡了水的緣故,竟睡得昏昏沉沉。
恍惚間,她聽見外頭傳來紛沓的腳步聲,而後是紅色的光從窗外映入,有人高聲大喊著“走水了”!葉貞的眉頭驟然凝起,何處走水?
正在納悶與愁思之際,窗戶吱呀一聲開啟,月兒探頭探腦的佇立視窗,三下五除二便翻入房內,復小心翼翼的關閉窗戶。快步走到葉貞跟前,月兒紅著眼眶,“姐姐?姐姐你莫怕,我這就給你解開。”
“月兒你怎麼來了?”葉貞心驚,腦子嗡的一聲驚響,“別動。”
月兒一怔,“姐姐?”
“月兒你快些走,我沒事也不會有事。若你鬆開我,反而會落實我的罪名。你趕緊走,免得教人看見連累了你。”葉貞心生感激,更多的是擔慮。若是任由月兒鬆開自己,反倒會讓麗珠嬤嬤找到藉口,趁機除掉自己。
“是、是嗎?”月兒愣了半晌,“可是姐姐你的身子受得住嗎?”
“我還可以撐住,你快些走。對了,外頭髮生何事?”葉貞心裡隱隱有種不安,仿若夜裡這場火來得突兀,好似衝著自己來的一半。許是她多思多想太多慮,但是……
月兒忙道,“外頭走水了,現下亂著呢,所以我才敢來救你。”
“何處走水?”葉貞忖了一下。
“好似掖庭的庫房。”月兒方才來的時候,刻意留意了一下。火光的方向確實是掖庭無疑,只是為何會失火卻不得而知。
眉睫陡然挑起,葉貞雙眸瞪得斗大,嘴角竟揚起邪冷的謾笑,“掖庭!”
月兒被葉貞這突然轉換的表情震住,“姐姐,可是有何不妥?”
“沒有。”葉貞的眸子陡然迸發出陰冷至絕的光芒,“很好。”快速斂了眉色,葉貞道,“月兒你趕緊出去,記著幫我留意一下掖庭走水之事。最遲明日,尹妃就會縱我出去。”
“好。”月兒抿著唇,不捨的走向視窗,臨了還是回頭道,“姐姐切莫騙我,不然……”
葉貞看著她,抿了抿唇,終歸還是眷眷不捨的跳出視窗。寂冷黑暗的柴房內,葉貞聽著屬於自己的心跳,仿若看見黑暗中重新燃起的生命之光。
掖庭!可是掖庭的司庫房嗎?她只希望燒掉自己的宮籍檔案,只要檔案被銷燬,就算她是葉貞也無跡可尋。如今她的樣貌早已不是昔日之色,任憑葉蓉也認不出,遑論旁人。
與其期待著奇蹟,葉貞卻相信有人刻意為之。幽冷的眸子綻放著黑暗中的精芒,世間何曾有天意,所謂天意,左不過是人為了安慰自己而做的託詞。曾經她信老天有眼,如今她不信天不信地,什麼都不信。
天際扯破的魚肚白,像極了重生的徵兆。
月兒偷偷開啟窗戶,只是丟了一句,“姐姐,是掖庭的司庫房走水,說是付諸一炬,什麼都沒了。”
語罷,月兒匆匆離開。
卻仿若一顆靜心丸,讓葉貞的眸子驟然眯起,狹長的縫隙裡掠過一絲肅殺。麗珠嬤嬤,我本不想趕盡殺絕,只可惜是你自己凡事太盡。既然你容不得我,那也休怪我,容不得你!
深吸一口氣,葉貞昂起頭,雙目凝然盯著門口。一切的一切,將就此改變。
這場火來得突兀,到底是誰幫了自己一把?是意外?她不信!是墨軒?她踟躕!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無論是誰做下,天意也好人為也罷,都是轉折的契機。
只不過葉貞不明白,既然有人不想讓自己的身份大白,為何不提前做準備,偏在宮中懷疑她的身份時,才做下這樣大的事情。顯然不是為了隱藏,反倒有種欲蓋彌彰的錯覺。有人想要旁人疑心自己的真實身份,又不想讓旁人找到確切的證據指證自己就是國公府葉貞。如此矛盾的狀態,到底是何緣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還有誰,站在自己的身後?冥冥之中,葉貞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正在操控著自己的一切。
36。姑姑
一場宮闈大火,來得莫名其妙,燒得卻是精光。 將宮籍檔案悉數燒沒,司庫房如今正在清點,也正在重新核對資料。只是很多資料都沒有留底,故而……很多人都成了無籍可查的無根之人。
包括葉貞!
要知道,當日國公府曾上報,葉貞舊疾復發而暴斃,宮冊上葉貞的名字已然勾去。然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