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跪身,故作驚嚇之狀。慌亂的神色,全然讓人覺得,不過是個身處宮闈的小奴才,成日擔驚受怕慣來,如今更是嚇得不輕。
葉蓉伸出去的手,縮了縮,名聲二字著實重要。
終歸她是貴人,眼前的女子不管是不是國公府葉貞,都不過奴才。與奴才相近,無非是低了自己的身份。
葉貞眸色微轉,“小主丟了香囊,奴婢這就去為您找回來。”說著,便領著葉蓉朝著御花園走去。
葉蓉如今的心思都在葉貞身上,怕是已經忘了還有葉杏在暴室受罰。盯著葉貞的背影,葉蓉眼底的光明滅不定,教人無可捉摸。
及至御花園,葉貞作勢去花草假山堆中找尋香囊,其實是想避開葉蓉。
驀地,聽得葉蓉站在樹蔭腳下,冷冷的注視著她被脂粉消磨得全然看不出來的臉上疤痕,幽冷問道,“葉貞,你祖籍何處,家裡可還有什麼人?”
33。與葉蓉的較量2
葉貞低眉輕笑,“奴婢本是農女,早年災荒,父母皆亡。
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家裡也沒什麼人,如今沒了活路才想著進宮為婢,左不過想要活著便是。”
這些話騙騙旁人也罷了,但葉蓉是全然不會相信的。葉貞也知道騙不過,但葉蓉卻也沒有法子,最多是去司庫房查詢自己的資料。但現下,她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你可還有哥哥?”葉蓉問,雙目死死盯著葉貞。
葉貞搜了搜草叢,起身道,“小主可還記得從哪裡經過,便是這般漫無目的的找尋,也終歸不是易事。若然小主告知奴婢,您經過哪裡,奴婢沿途去找。”
一番話,恰到好處的轉了話題。
葉蓉彷彿也不去計較,只是道,“荷池裡的荷花都要開了,本主方才途徑那裡,許是掉在那裡。”
聞言,葉貞忙頷首,“奴婢這就去。”
說著便朝著假山那頭的荷池走去,卻不經意間攥緊了衣袖。葉貞的眸色微涼,眼底掠過異樣的光澤。
身後的葉蓉與梧桐不緊不慢的走著,梧桐抬眼看了看葉蓉,卻見葉蓉面色平靜,左顧右盼作勢尋找。
沿著鵝卵石小徑慢慢走著,葉蓉道,“梧桐,你去那頭找找。”
梧桐頷首,轉身朝著一旁走去。
待梧桐走遠,葉蓉緩步走到荷池邊,忽然握住葉貞的手,容色哀慼而悲涼,“妹妹,你是我的妹妹貞兒對不對?貞兒,姐姐無能保護你,那日之事著實非我所預料。若然我早些知道,定然不會讓你與姨娘受此大難。妹妹,年兒可好麼?謝天謝地你們都活著,我總算找到你們了。”
葉貞惶恐的抽回雙手,急忙跪在葉蓉跟前,“小主恕罪,奴婢不知哪裡吃罪小主,還望小主海涵。奴婢一定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冒犯小主,望小主莫要將奴婢送到慎刑司。奴婢不過是入宮混口飯吃,奴婢家中也不曾有過哥哥,小主切莫再如此。教人看見,奴婢定然性命難保!”
如此誠惶誠恐,絕然不似裝的。
眼見著葉貞的眼淚都要下來,葉蓉容色悽婉,哽咽著俯下身子,“你可是在怪姐姐麼?姐姐當日真的不是見死不救,若然我早知道,絕對不會讓你與姨娘……如今姨娘的後事我也已經辦妥,若你想要祭拜絕非難事。只消我……”
“小主恕罪!小主恕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葉貞拼命的磕頭,以至於額頭上都磕出血來,乍一看甚是驚心。
葉蓉的淚緩緩而下,只是起身垂眉,許久才道,“既然不是,那你走吧。許是我,真的認錯了人。”
“多謝小主!”葉貞卻似逃離一般的行禮起身,
正要走開,誰知那葉蓉突然扣住了葉貞的手,仿若還要做最後的掙扎,“你果真不是嗎?”
卻是這一拉一拽之間,葉蓉的腳下驟然踩到小石子,一聲驚叫,頓時崴了腳便帶著葉貞朝著荷池跌去。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撲通一聲。葉貞根本不去反應,一咬牙,任由葉蓉帶著自己一塊墜入荷池。外頭日頭雖然越發毒,荷池的水卻是極為陰涼,如今寸寸入骨,直教恐懼漫過人心。
葉貞撲通著雙手,猛灌了幾口水,胡亂蹬著腳,“救命……救、救命啊……”
葉蓉只管拽著葉貞的衣袖,在水裡,兩人呈現著極為異樣的姿勢,好似彼此拽著彼此,又分明不會游泳,只能若隱若現的叫喊著“救命!”
眼看著葉貞的緩緩沉入水底,葉蓉也只剩下兩手在池面上擺動,梧桐匆匆跑來厲聲驚叫,“來人哪,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