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下一蹬,雙靴鞋頭刺出了尖刀,手裡摸向腰間,抓出一袋避蟲藥向那群還要竄過來的毒蛇灑了過去。
之前開槍的人竟然沒有再出現,這裡只剩下他和這十幾條蛇。寒風凜凜,尉遲北壤猛掃出腿。尖刀劃破了兩條蛇的腹部,腥臭的蛇血灑落下來,他雙目發寒,心裡湧起一股冷意。
不是因為怕蛇毒,不是因為對方竟然養了這麼多毒蛇用來攻擊他,而是因為他發現自己久未發作的病又開始發作了。
也許是因為被蛇咬傷中了巨毒引發了這病,這一次的冰寒竟然來勢洶洶,他只覺得自己的四肢開始僵硬,動作緩了下來,撲天蓋地的冰凍幾乎一下子凍僵了他的思維。
尉遲北壤的眉毛和睫毛開始漸漸地掛上了白色的霜花。他覺得腦袋越來越沉重,眼前一陣陣地發黑,那些蛇在被他一時的掃退之後又緩緩地向他蠕動過來,蛇身磨擦過沙地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異常滲人。
尉遲北壤砰地一下跌坐在地上。寒冷撲天蓋地地將他整個人包裹住了,冷,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冷,這種冷竟像是從地獄裡冒出來似的,像是黑白無常的拘魂,要將他的神智往無邊的黑暗裡拖扯去。
他摸出一把匕首,橫舉在眼前,一條蛇撲過來,他劃出匕首,正刺在蛇腹上,另一手立即就捏住蛇的七寸,匕首猛地一劃,將整條蛇開膛破腹。
蛇血灑在他臉上,他竟然能夠感覺到一種溫熱。他已經冰冷至此,連蛇血都能夠帶給他一點點溫熱,可是遠遠不夠,血灑在他臉上立即就被凍得凝結了。
是誰,是誰?
到底是誰要他的命,不是一槍殺了他,也不是找人打他至死,而是在這裡無邊的沙漠裡,用這種的手段來對付他。對方要他死在沙漠裡,並且死後傳出去的訊息是意外,是死於蛇毒。
對方不想暴露自己。
他只來得及想到這裡,接下去他就沒有能力再推測了,他的腦海裡他的心裡只剩下了對慕容歡顏的擔心和痛意。
他的頭髮和臉上也開始掛上了霜花,除了那些已經暗紅的蛇血,臉龐和露在外面的手失去了血色,快速地變得蒼白。
從來沒有一次這麼冷。
但是他的雙眸還死死地盯著那些蛇。儘管他看起來已經僵硬得無法動彈,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無邊寒冷也令那些蛇再不敢進攻。
在他的寒冷越來越深時,那些蛇終於忍受不了地離開了。但是尉遲北壤還是保持著一副警戒的姿態那樣坐在原地,他手裡的匕首還是保持著時刻可以迅速刺出的姿勢,以他為中心,徹骨的冰寒擴散了出去,裡面夾著他的尖銳殺意。
他不知道對方還在不在,但是他只能拼盡力氣保持著,如果對方還在,除了對他開槍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可是,難道他就要死在這裡嗎?
慕容歡顏遠遠地看到了篙火。她知道那就是他們的隊伍。
還沒跑到,她看到幾道人影往另一個方擊飛奔而去。
“亞木!”
她用心魂叫了起來,因為她辯認了出來,那跑在最前面的是亞木。這讓她心裡浮起了不祥的預感。同時,她的手腕突然一陣炙熱如同火燒!
那幾個人中沒有尉遲北壤的身影。一飛他們都長得高,但是尉遲北壤的身高是最突出的。
“歡顏,尉遲北壤那個臭小子不見了!”亞木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裡。這真是丟了獸臉了,在他的保護之下要是還讓那臭小子出了事,他都沒臉見慕容歡顏。
所以在發現尉遲北壤不見的時候他就一下子蹦了起來,展開能力探查著尉遲北壤的氣息!
只是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無法查探到?
這個時候亞木並不知道當尉遲北壤的怪病發作時,那徹骨恐怖的冰寒會將他的氣息全部封住,就連他都找不著!亞木並不知道這個,所以他可以說是太過自信了,自信就算尉遲北壤不在他的眼皮底下,只要察覺到他有危險,他可以立即破開空間去救!
慕容歡顏心臟猛地一縮!
手腕的炙熱讓她急得雙目發紅,她猛地衝了過去,抓住了亞木的手腕,“我讓你看著他,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成為她的神獸之後,這還是慕容歡顏第一次用這種態度這種語氣對待亞木,一慣在她面前傲驕自負的神獸大人愣了一下之後卻生不起來她的氣,而是咬了咬牙,垂下了眼瞼。
“嫂子!到底怎麼回事?”一飛也急壞了,尉遲北壤突然不見,這個叫亞木的跟被火燒了屁股似的拽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