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與咲夜定下了《契約》。
定下了在畢業典禮預定舉行日——三月十日之前拼命戀愛……。並且,將我殺死的那《最後的契約》。
我們將《滅亡》與《戀心》置於天平之上,開始了緩衝期間。
不過,我很快,再次明白了神的殘酷。
沒想到與咲夜共同度過的這僅存的最後日子,會是如此,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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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像轉學第一天啊」
雖然我從沒轉學過吧……
櫻丘高中。第一校舍。一年A班教室。
穿起學校制服的我,望著那緊閉的大門嘆了口氣。
與走廊的冷清對照般的,教室中傳出了歡快的聲音。
「這什麼啊,一點都搞不懂!」「又沒人借我英語詞典」「明年會有高考嗎?」「一看赤本(大學考試問題集教學社出版)我腦袋都大了」「乾脆改成粉紅本多好」「粉紅本!這還真是色啊!」「少胡說給我老實學習!」
嗯……。我這種人要是走進去,難得的熱絡空氣該不會變壞了吧……
不由得,我想直接右轉回家去。不過,站在身旁的監視者讓我想逃都逃不了。
「快點進教室,密」咲夜就像是鼓勵著我一樣握起了拳,「自習都已經開始了」
門那邊,櫻丘高中的高三學生們自發的聚集起來在備考。
而這,是期待我能多少振作起來的咲夜,找來同學們開始的。
她的心意我很高興。不過,老實說,我現在也沒心思參加。
現在的我不會再說《一切都是徒勞》,不過……怎麼說呢,感覺沒臉見大家啊。因為就在幾天之前,我還決定讓這個世界毀滅的。想著他們都死掉也無所謂的。這或許,是為了那種想法感到內疚吧。
所以,直到二月已過一週的今天,我都拒絕來到學校。
「大家都在等你」
咲夜輕拉住我制服的袖子,笨拙的露出了笑臉。
「好了,走吧。密」
在她的笑容推動下,我拉開了門。
熱鬧的教室就像被按下靜音鍵一樣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
同學們都是一臉疲憊。因為無法頻繁洗澡,都多少有些髒。好多人還都纏著繃帶。
教室也很悽慘。窗戶上的玻璃早已破掉,寒風從粘在上面的報紙縫隙間直灌進來。這無論如何,也看不出是能學習的氣氛。
「好久不見了」
迎接這無趣打招呼的我的,是笑容與歡聲的潮水。
「等你好久了啊!」「你太遲了!」原同學們叫著,吼著直奔了過來。
「不愧是密老師。竟然和小夜一起遲到啊,是突然來顯的嗎?」
猿渡三聖說著輕給了我胸口一拳。
他真是受累了啊。那曾足可以成為頂級紅男公關的英俊容貌,在一段時間之後也成熟了起來。
我看著肚子已經開始越發變大的珊瑚,回口道
「我可不想被你這個和老婆在同一個教室學習的小子說啊」
「這個啊。好不容易才有其他班女生在的機會,卻因為珊瑚在害我連搭訕都不能啊。真是受不了」
「喂!你說什麼!?」耳聽身後老婆大人的訓斥,那被曬得黝黑的面卻不知為何幸福起來的猿渡道
「一直都是這樣子」
咲夜看著我們,滿意的不住點著頭。
那之後,把學習扔在一邊的近況報告大會開始了。藉著避難生活的契機與別校女生開始交往的同學。笑談帳篷生活也不錯的同學。放言已經通宵分辨食用蘑菇極詣的男生等等等等。大家都把自己的境遇說了出來。
所有人都將這些艱辛當做笑話一樣大笑著。至少在這裡的學生,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怨言。
這不是逃避滅亡的現實……他們,是已經認識到苦難卻仍沒有失去《希望》。
在我看來,《希望》只是更深邃的《絕望》。
可他們卻在無法看到的《希望》照耀下前行著。拼命過著生活。
他們變堅強了啊,我不由坦率的想。
「密,你怎麼樣?會來自習都是小夜的功勞吧?」
提問的珊瑚的目光,注視著咲夜的手。對天使兵器,一直微微拽著我的袖子。
「這……」
我該怎麼回答?
面對來夏的摯友珊瑚,我很難說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