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間了……!」
沙沙。我伸指撓著臉。
原來如此。咲夜在上課時看起來那麼生氣,是因為這個啊。
對長期生活在戰鬥中的她來說,校園生活就像異物一般。
當初得知咲夜轉學過來時,還因為可以放心而高興的。但是……,似乎要重新考慮下比較好啊。
為了守護這城市,咲夜的《力量》是必不可缺的。可,如果讓她繼續這樣上學,我要保護的《日常》就會被咲夜破壞掉。如果是那樣,就是本末倒置。會將《目的》破壞掉的《手段》,就和《障礙》沒有區別。
要是能不讓她上學在我附近待命的話,也能守護這城市。
雖然她是特意轉學過來的,不過還是讓她退學——
「……嗚」
我的思考,被劇痛打斷了。
咲夜將劍抽了出去。她的不住肩起伏著,緩緩的將大劍舉起。
「現在馬上,將殺掉你的方法…告訴我……」
緊咬著唇,將劍架在頭上。
不過——
那劍,沒有揮下。
舉著劍的咲夜,膝無力似的一軟,很痛苦的閉上眼,跪倒在沙灘上。
「啊!你怎麼了!?」
我慌忙抱起咲夜的身體。
「這……這是,怎麼回事……?」
血,從咲夜臂上流了下來。雖然一直沒有注意到,不過她腳下的沙地,已經染上了點點猩紅。
是剛才和天使戰鬥的時候受傷了嗎?
「……對不起」
我把咲夜的制服解開。
只見她的襯衣,像有刺眼的真紅之花盛開著一樣,被血染得通紅。
我著急的解開釦子除下襯衣,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從她左胸到上臂,都纏著厚厚的繃帶。那吸滿血的繃帶已經鬆脫,就像赤蛇一般卷在她纖細的臂上。
這是剛剛和天使的戰鬥讓傷口裂開了吧。臂上的出血很嚴重。我說,你就是帶著這種傷戰鬥的嗎!?竟然受傷的樣子讓我完全……
「嗚……」
聽到咲夜的呻吟聲,我清醒了過來。
可惡!發什麼呆啊!
不管怎樣必須先給她止血。
我伸手向那已經鬆脫的繃帶,
「不……,不許碰」
咲夜猛的把我撞飛出去。從躺著的狀態跳躍起來,拉開了距離。
「不要緊嗎?」
咲夜一瞬看了下自己仍流著血的臂,
「與你無關」
「根本不是無關吧!到底是怎麼弄的?」
過了一會兒,咬著唇的咲夜無奈的嘆道
「昨天,和天使戰鬥了。只此而已」
那時我記得,正好聽到了天使大規模襲來的傳言。莫非,那就是……?
這時,我忽然注意到了。
「你會把猿渡甩飛……是因為臂被抓到太痛了?」
「……我不想被你知道弱點」
她冷淡的回答,不過眼微垂的小聲問道
「那男人,怎麼樣……?」
「應該是沒受傷。很在意?」
「沒有」
咲夜鼻輕哼了聲,不管制服的解開了右臂的繃帶。
那繃帶下,觸目的傷露了出來,傷口非常的深。
「不會……留下傷痕嗎?」
「我的身體被強化過了」
咲夜的口咬住繃帶,用左手綁住了繃帶的一端。單手熟練的重新紮起繃帶。
不過,她的手突然停下,抬起頭,
「不許看」
「不許看……看什麼?」
她無言的將制服前襟拉合起來。
我一句調侃都沒說的,低下了頭。
咲夜似乎再次開始包紮了。
那混雜在海浪聲中的,繃帶與衣服摩擦的聲音,細微的傳到我的耳中。
沙沙。沙沙。
那很有節奏。是隻在述說,這種傷是家常便飯的聲音。
可這種聲音。
卻不知為何似在輕柔的揪住我的心。如《習慣包紮》這話的意思一樣,讓我的心提了起來。
沙沙。沙沙。
我是不死身。但是,神卻疏忽了吧。只有我心受的傷,不會如身體那樣馬上痊癒。
世界滅亡開始後,
我的心,也已經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