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小鳥一樣,對什麼人都不能信任。她的陣發的反感和仇恨,與她的愛的衝動相比,顯然更為難以避免。
她就這樣掙扎著,度過她的沒有靈魂,沒有創造力,未形成真正自我的陰森的混亂的日子。
有一天晚上,她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正在客廳裡學習,忽然聽到廚房裡有生人說話的聲音。她的容易激動的心情立即從冷漠中驚醒過來,支著耳朵細心傾聽。它似乎仍然趴伏著,躲在一個什麼隱蔽之處,緊張地向外探望著,但不願被人發現。
廚房裡是兩個生人講話的聲音,一個柔和而熱忱,彷彿掩蓋著一種熾熱的柔情,另一個說話很快,彷彿行雲流水一般。厄休拉十分緊張地坐在那裡,一驚之下完全忘了她的學習,有點出神了。她一直傾聽著那說話的聲音,簡直沒有注意說的是些什麼。
第一個說話的是她的舅舅湯姆。她很熟悉他那用以掩蓋他的充滿冷嘲熱諷和深刻苦難的靈魂的天真的熱情。另一個說話的是誰呢?他說話的聲音是那麼輕快,但其中似乎又夾雜著火一樣的節奏。那另一個說話的聲音似乎在催促她趕快前去。
“我記得您的,”那年輕人的聲音說,“由於您的黑色的頭髮和白淨的面孔,我從第一次見到您就一直記著您的樣子。”
布蘭文太太又是羞怯又是高興地大笑了。
“你那會兒還是個一頭捲髮的小傢伙。”她說道。
“是嗎?是的,我知道他們對我的一頭捲髮都感到非常驕傲。”
大家大笑一陣,然後沉默下來。
“我記得你當時是個非常懂規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