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了。他彷彿是由許多習慣的行動和決定組成的。這個人的易受攻擊的隨時變化的痛處任何人是無法接近的。她對這一點就完全一無所知。她只能感覺到他所具有的那種陰森的難以改變的動物的慾念。
是這種他所懷有的麻木的慾念把他帶到她身邊來的嗎?她感到惶惑不解。他所表現的某種不可救藥的固執刺傷著她的心,使她產生一種冷冰冰的絕望的感情,她因此感到恐懼。他需要的是什麼呢?他的慾念是那樣深藏在心中。他為什麼不肯自己承認呢?他所需要的到底是什麼?他所需要的只能是一種無名的東西,她止不住不寒而慄了。
然而,她卻不時閃爍出激動的光彩。他透過他的陰森的、深藏著的男性的靈魂,現在正跪在她的面前,並在那模糊的光線中使自己完全暴露無遺。她戰慄著,那黑色的火焰也正燒遍她的全身,他跪在她的腳邊等待著,他已經毫無辦法,靜等著她發落。她可以接受他,也可以拒絕。如果她拒絕了他,那他身上便會有什麼東西馬上死去。因為對他來說,這是生與死的問題。可是,所有這一切必須永遠保留在黑暗之中,明確的意識什麼也不能承認。
“你在英格蘭,”她說,“打算呆多久?”
“我也不敢肯定———可我想最晚不能超過七月。”
接著他們倆都沉默著。他現在在英格蘭可以呆上六個月。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六個月的空間。他等待著。同樣的那種生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