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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馬頭,身上毛片猶如老虎一般,一根尾直像獅子尾一樣,四個大蹄猶如鐵炮頭一般,頂上卻有一個肉瘤,瘤上有七八根白毛,如銀針一般硬。若上陣,得勝便罷,若戰不過時,就將那肉瘤上這幾根白毛一扯,這馬一聲吼叫,口中吐出一口黑煙,那凡馬見了,便尿屁滾流,就跌倒了,真算是一匹寶馬。

當下,程咬金一馬上前,大叫:“哪一個是尚師徒?”這尚師徒出馬道:“反賊,可認得尚將軍麼?”咬金道:“我和你風馬無關,不知何故興兵到此?”尚師徒一聲喝道:“陡!好強盜,你反了山東,取了瓦崗。我在鄰近要郡,豈可不興兵來擒拿你這班反賊?”咬金大笑道:“將軍但知其一,不知其二。當今煬帝無道,欺娘奸妹,鳩兄圖嫂,弒父害忠,荒淫無度。因此英雄各起,佔據州縣。將軍何不棄暗投明,歸降瓦崗?孤家自當賞爵封官,不知將軍意下若何?”尚師徒聞言大怒,舉起提爐槍就刺。秦叔寶飛馬來迎。徐茂公恐怕他扯起馬的癢毛,叫聲:“眾將,我們一齊上去。”二十多員好漢齊催坐騎,各使器械,團團圍住。尚師徒使槍招架眾人的兵器,哪裡還有功夫去扯那馬的癢毛。

尚師徒微微笑道:“我從來不曾看見有這個戰法。”徐茂公叫從將下馬住手,眾好漢噗的一齊跳下馬來,舉兵器圍住尚師徒。徐茂公叫聲:“尚將軍,不是我們沒體面,圍住你交戰,只怕你的坐騎叫起來,就要吃你的虧了。這且不要管他,但將軍你此來差矣!卻又自冒了大大罪名,難道不知道麼?”尚師徒道:“本帥舉兵征討反賊,有何罪名?”茂公道:“請問將軍鎮守的是瓦崗呢,還是臨陽?”尚師徒道:“本帥鎮守的是臨陽,難道你等不知麼?”茂公笑道:“將軍既鎮守臨陽,這便有罪了。”尚師徒道:“本帥卻有何罪?”茂公道:“將軍此來,是奉聖旨呢?還是奉靠山王的將令?”尚師徒道:“本帥聞爾等猖獗瓦崗,理宜征剿。奉什麼旨,奉什麼令?”茂公道:“將軍獨不聞,向年奉平南王韓擒虎的將令,往徵南陽伍雲召,令你鎮守南門,卻被伍雲召逃去,幾乎性命難保。如今靠山王楊林不比韓擒虎心慈,若將軍勝了瓦崗還好,倘然不勝,二罪俱罰。況又私離汛地,可有罪麼?目下盜賊眾多,倘有人聞將軍出兵在外,領眾暗襲臨陽,臨陽一失’將軍不惟有私離汛守之罪,還有失機之禍矣!我等從山東反出來,那唐璧乃職分當為,該來的。即新文禮私自起兵,亦有些不便。”尚師徒一聞徐茂公之言,即大驚失色道:“本帥失於籌算,多承指教,自當即刻退兵。”徐茂公分付眾將:“不必圍住,保主公回瓦崗,讓尚將軍回營。”這尚師徒忙回營內,知會新文禮,二人連夜拔寨,各自領兵回關去了。次日,徐茂公得報二處兵已退去,下令緊守四門,多設弓弩守備不表。

再說楊林,兵至瓦崗西門,安了寨。老大王升帳,有山東節度使唐璧轅門候令。楊林分付:“令進來。”唐璧入營,俯伏階下:“臣唐璧,願大王千歲!”楊林大喝一聲:“好狗官,你為山東一個行臺,孤家把兩個響馬交付於你,卻被賊眾劫牢,反出山東,猖獗至此。孤家聞得只有三十六個強盜,你卻掌數十萬兵馬,為何拿他不住?又不及早追滅,卻被賊人成了基業,還敢來見孤家麼?”分付左右:“與我把狗官綁出營門梟首。”左右一聲答應,就來捆綁。唐璧大叫道:“老大王,你卻斬不得臣。”楊林令推轉來,喝道:“狗官,怎麼孤家斬你不得?”唐璧道:“臣放走了響馬,還是三十六個,所以拿捉不住。請問大王,秦叔寶只得一個,緣何也拿他不住?況臣只得一處城池,三十六個反了出去;那長安卻是首城,外有潼關、黃河險阻,只得一個秦瓊,被他走了。大王不自三思,而反責臣,臣死也不瞑目。”楊林聞言,說道:“你這狗官,倒會強辯,如今孤家且饒了你。你說孤家拿不得秦瓊,如今孤家就著在你身上,要拿了秦瓊便罷,若拿不得秦瓊,你這狗官休想得活。去罷!”

當下唐壁回到東門自己營內,沒奈何,領眾將抵關討戰,要叔寶答話。探子飛報入皇殿,程咬金叫聲:“秦王兄,唐璧討戰,你可出馬對陣,須要小心在意。”秦叔寶答應,領旨披掛上馬,不帶兵將,一馬出了東關。只見唐璧親在營外,叔寶橫槍出馬,鞍鞽上欠身打拱道:“故主在上,末將甲冑在身,不能全禮,望祈恕罪!”唐璧叫聲:“秦瓊,本帥從前待你也不薄,今日楊林要我拿你,你若想我平昔待你之恩,自己綁了同我去罷!”叔寶說:“末將即使肯與故主拿去,只怕眾朋友心中不服,故主亦有些不便;若末將不與故主拿去,楊林那廝又不肯甘休。況今煬帝無道,欺娘奸妹,圖嫂鳩兄,弒父害忠,專權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