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士兵攀爬斜著靠在生態室出口處的這棵樹的速度大概只有多利安的一半。這蠢貨絕對成不了奧運會選手。
他把對方拉進昏暗的走道,然後他們再度出發。多利安很高興終於離開了那個潮溼、詭異的地方。裡面又是蛇又是隱身飛行的怪鳥,天曉得還有些什麼。
他本想把這個口子堵上,保證裡面的任何怪物都不會跑出來,但沒時間了。
兩個男人在通道中慢慢移動。他們和在前往生態室的路上一樣光著腳,小心翼翼地不發出任何可能會暴露自己位置的聲音。
多利安從來都勇於面對現實:大衛很強壯,而且聰明。他完全有可能把凱特送到烽火站上,自己留在這裡斷後,等著他們上鉤。
如果凱特已經發出了訊息,或者是關掉了烽火站,多利安做什麼都已經遲了。這想法讓他心頭沉重,這可真是俗話中所謂的“世界的重量”啊。但他不能急於求成,如果還有機會的話,阻止他們就全要看他的了。如果他失敗了,整個世界都將毀滅。他犧牲了那麼多,為之奮戰至今的世界。
阿瑞斯有一點是對的:多利安有必須完成的使命。
他現在漸漸適應了昏暗的環境,儘管應急光源仍然微弱,走廊裡的情況他看得越來越清楚了。
在前方,傳送室隱約可見,彷彿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他和維克多停在了出口旁,相互比畫了幾個手勢,然後就衝了進去,槍口來回掃動。裡面是空的。
多利安走到控制面板前,在綠色的光霧中操作了幾下,銀色的拱形傳送門被啟用了。
維克多朝門裡走去。
“等等。”多利安命令道,“我們要小心點。”
瑪麗和保羅躺在小床上,兩人都睜眼盯著天花板。
“我太緊張了,睡不著。”保羅說。
“我也是。”
“不知為什麼,我也不想去洗澡。”
“一樣。”瑪麗答道。
“為什麼會這樣?我覺得是害怕敵人前來攻擊時,槍戰開始時正好在洗澡。也許是怕那時光著身子。好比說,你不想被打死的時候光著身子吧。”
“沒錯,肯定就是這樣。”
“還有內疚感。你知道的,等這些事情過去之後,如果外星人到這裡來,你肯定不希望他們在日誌裡寫上這樣的話——”保羅換上一副機器語音似的腔調,“他的世界毀滅時,這個小人兒光著屁股。他正忙著洗左邊大腿的時候,另一夥邪惡的地球人攻進去,殺光了他們這幫人,最終導致世界毀滅。他到死也沒能洗乾淨自己的屁股。”
瑪麗笑了:“我們真是語無倫次了。”她滾進他懷裡,把臉埋到他胳膊下面,“我沒法停止考慮那段密碼的事情。”
“怎麼?”
“為什麼要發兩段?如果是誘餌的話,為什麼不更直截了當點?全用二進位制編碼好了。”
保羅笑了。
“拿複雜的加密資訊作為誘餌很不合理。”
“看起來像是個檢測,看看我們能不能解開它。”
“也許是為了讓別人不能讀懂,或者說不能解開裡面的內容。”
“有趣……”保羅說。
門開啟了,米羅出現在門口。他揚起眉毛,咧開嘴笑了:“凱特有個重要的新發現!”
等眾人都聚集到了烽火站後部寬闊的通訊室裡之後,凱特說:“我可能找到了辦法。”
“什麼的辦法?”索尼婭問道。
“離開這裡的。”
CHAPTER 25
凱特把通訊日誌投射到通訊室裡的大螢幕上。房間裡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米羅在笑;索尼婭的表情讓人揣摩不透;瑪麗眯起眼睛,仔細觀看;保羅看起來緊張得不行,彷彿討論結果會告訴他自個兒還能活多久似的。
在看守傳送門的大衛把脖子從中央的柱子旁彎過來,想要看清螢幕上的顯示。
“這是大約一萬三千年前的通訊日誌。”凱特說,“正是亞特蘭蒂斯墜落的時候——阿瑞斯在直布羅陀海濱攻擊了阿爾法號登陸艦。在那次攻擊中,飛船被炸成了兩半,雅努斯被困在了靠近摩洛哥的那一半里。”
“我們之前就在那部分飛船裡。”瑪麗說。
“是的。我們知道,雅努斯的搭檔在一萬三千年前的攻擊中被殺害了。他竭力想要讓她在直布羅陀附近那另外半邊飛船上的管子裡復活。在亞特蘭蒂斯瘟疫最後那幾天裡,我得知他復活他同伴的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