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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信你?

——你想讓我說什麼?

——就算這不過分,可我喜歡我的生活,欒蓓兒。上官英培抬頭瞪著她。

——我很遺憾。她跑上了樓梯。把他拋在了那兒。

C

上官英培從冰箱中拿出一瓶紅葡萄酒,出門時砰的一聲帶上門。他在本田摩托車旁停下,考慮著他是否該跨上這臺大機器一直開到他的汽油和錢用盡花光,神志不清。接著,另一種可能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他可以單獨去梁城市檢察院。告發欒蓓兒並宣稱他對這一切一無所知。而他確實一無所知。他沒有做錯什麼。他什麼也不欠這個女人的。其實,她一直是痛苦、恐懼和憂慮的根源。出賣她應當是一個輕而易舉的決定。為什麼不是呢?

他走出後門,上了通往沙丘的便道。上官英培本打算走到沙灘,看看大海,喝點酒,直到他的大腦停止思維或是想出一個能解救他們兩人的高明辦法。或者至少能救他。出於某種原因,他回頭看了一會兒那所房子。欒蓓兒臥室裡的燈亮了。窗簾放下了,但並沒有關上窗。

欒蓓兒進入視線時,上官英培愣住了。她沒有關上窗子。她在室內移動,消失在浴室中,過了一會兒又出來了。她開始脫衣服的時候,上官英培環顧四周,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他在看她。不知為什麼,其他住戶都沒有開燈,他可以安全地繼續偷窺。她先脫下了襯衣,隨後是褲子。她接著脫,直到整個窗子充滿一片肌膚的溫馨。她並沒有套上一件T恤衫。顯然,這位收入頗豐的美女變成了赤身裸體睡覺的夢中情人。上官英培對毛巾下所暗示的內容看得一清二楚。也許她知道他就在這裡,正在為他上演一幕裸體舞。作為對毀壞他生活的補償如何?臥室的燈熄滅了,上官英培滿上了一杯葡萄酒,轉過身朝海灘走去。這個勾人幻想的演出謝幕了。

上官英培到沙灘時已喝完了第一瓶葡萄酒。潮水開始上漲,你不必走得太遠海水就沒過了你的腳脖子。他開啟了另一聽葡萄酒,向深處走去,海水已達到膝蓋。海水挺涼,但他走得更深了,海水幾乎到了大腿根,接著他停下來,他在思考著欒蓓兒和司馬效禮的關係以及他與司馬效禮的僱用關係。

他膛著海水,回到岸邊,扔掉空酒瓶子,脫掉灌水的運動鞋便開始奔跑。他累了,但他的雙腿似乎在不由自主地移動,他的四肢也在交叉運動,他大口地吸入霧濛濛的空氣。他的笑容一閃而過,在他看來這是最快的一次。隨後他倒在沙灘上,從潮溼的空氣中吸取氧氣。他先是感到熱乎乎的,接著就變得冰涼。他想到了他的父母,他的兄弟姐妹。他想像著自己的女兒小芳小時候從自己的腳踏車上掉下來呼喊爸爸,他抱起她,她的哭喊聲漸漸消失了。他的血流似乎逆轉了,一切都在倒退,不知道要遲到什麼地方。他感到自己的胸腔支撐不住了,不能容納裡面的一切。

上官英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步履瞞跚地跑到放酒和鞋子的地方。他在沙灘上坐了一會兒,聽著大海向他咆哮,他又喝了兩聽葡萄酒。他眯著眼睛,目光投向黑暗中。有意思。幾聽葡萄酒就能使他看清地平線邊緣自己生命的盡頭。總是在想什麼時候會發生。現在他知道了。他抬頭看著天空,揮動雙手。命運,你真是一個奇特的東西。你即偉大而又脆弱啊!

他站起來朝房子走去,但他沒有進去,而是在院子裡籬笆裡停下了。蹲在地上抽了一支菸,然後才進屋,他把槍放在桌上,脫掉所有的衣服,跳進了游泳池。他覺得水溫適度。他立刻就不冷了,他潛入水中,碰到了池底,從鼻孔中噴出剛剛用次氯酸鈣處理過的水,然後漂浮在水面上,注視著飄著雲朵的天空。他又遊了一會兒,一會兒蝶泳一會兒仰泳,接著漂到池邊又喝起了酒。

他爬上池邊的臺子,想到自己被毀掉的生活和那個造成這種結局的女人。他跳進水裡,又遊了幾圈,爬上來不再遊了。他低頭看了一眼,很驚訝。真是出乎意料。他看著沒有燈光的窗子。她睡了嗎?她怎麼能呢?經歷了這一切之後,她怎麼能睡得著呢?

上官英培決定去看個究竟。誰也不能毀了他的生活。然後就心安理得地睡大覺。他又低頭看看自己。他瞟了一眼沾滿沙子的溼衣服,又瞟了一眼視窗。他一口氣喝下了一瓶子葡萄酒,每吞下一口他的脈搏就像受到了阻塞。他不需要理清頭緒。他要把手槍也留在這兒。如果情況失控,他不想首先逃跑。他把最後一個空瓶子扔到了外面。他有點醉意了,他為什麼要把樂趣享盡呢?

他不聲不響地開啟側門,一步兩級上了樓梯。他想踢開她的臥室門闖進去,卻發現門並沒有鎖。他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