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驚曄頭髮花白，臉上的老年斑和褶子堆積在一起並不是多好看，但是他身上散發的氣勢和數十年的閱歷足夠弱化長相。

他帶著十足的笑，“我是不是沒說過我愛你？咱老夫老妻馬上踏入土裡的人，學不來年輕人。但我知道你一直等我說。

我以為我表現的已經很明顯了，快成了樹袋熊對你寸步不離。

從見你一直到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始終是我，我連自己的醋都吃，不允許他們出現在你的面前，所以特意對其他兩個分身模糊了和你有關的一切。

他們還是跟末日前的我一樣，滿身心裝的是國家大事，實現自己的價值。

而我沒出息地守在你身邊，你會不會笑話我？”

木楊費勁地睜著眼睛，她身體其實已經疼的有些麻木，但眼角滾燙的淚水和著他熾熱晚來的表白直直地竄入心房。

她張了張口，心裡的一切遲疑全部退散，當那層阻擋自己看清感情的霧霾消失。木楊才發現原來心中激盪得是愛，習慣不知不覺中已經深濃於血水，遍佈了全身。她臉笑成了菊花，“老頭子，我喜歡你的沒出息。我們下輩子再見。”

祖驚曄貪婪地看著她合上眼睛，小聲嘟囔句：“我為什麼出現的那麼晚，白白浪費了六七年的時間？老婆子，下一次我得抓緊了。”說著他眼裡含著笑，緊緊握著女人的手，嘴邊溢位血來，頭一歪便栽在她身上閉上了眼睛。

木楊看完這一幕才被召回零次元，她木愣愣地，內心湧動著的感情能將她給撕裂。她終於明白水滴石穿是怎麼一種神奇的力量了。

“需要抽離感情嗎？”系統的聲音有著刻意的沉穩，但還透漏著絲稚嫩。

木楊嗯了聲，望著又一個球體緩緩飄到空中，身上瞬間輕了，心也空得發疼。有時候她很慶幸自己是任務者，能夠跟自己的宿命一次又一次地相遇相知相愛，可有的時候承擔不起那種情深後的別離，以及迴歸零次元這短暫的孤寂。

何時才能有個頭？自己像是無根的浮萍，隨著水到處漂泊，說不定被哪個浪花給拍到水裡再也浮不上來了。

“宿主需要休息下嗎？”看到電子體影象上隱約輕蹙的眉，系統難得好心地詢問了句。感情抽離後，宿主還是會在經歷了無數的位面後起了厭世的心。可記憶不能被抽離，不然宿主在新位面不佔據優勢。

這個宿主才經歷了四個位面就已經有了這種負面情緒了嗎？它是不是又要尋摸下一個新宿主了？系統有些憂心了，好不容易尋到個對自己胃口的人。

“不了，繼續吧，”感情被抽離空，木楊的臉色帶了些清冷，而且原本肥胖的身形在一次次的位面穿梭中明顯變得瘦了，眉目間隱約可見麗色。

系統細微地吱啦一聲，略顯遲疑道：“宿主，其實你要是任務做得好，在一眾任務者中脫穎而出。你很有可能會停留在最高階的位面，雖然依舊會來往各個位面完成任務，但這會成為你的職業，生命不再受脅迫了。”

木楊微微黯淡的眸子漸漸亮起來，雖然她明白系統的話很可能是個空頭支票，但有方向總比看不見曙光強。

“我知道了，謝謝你。我們繼續吧，”她扯著唇角，深吸口氣摒除一切感覺，去期待下一個位面的開始。

“博士，這樣好嗎？”站在碩大熒屏面前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緊蹙著眉，“徐元將有自己的宿命，我們冒然推進，會不會反而觸怒宇宙之神，再度阻隔了元將甦醒的路？”

頭髮有些花白，眼睛上掛著黑框眼鏡的老頭搖搖頭，帶著遲疑：“應該不會吧？元將能夠甦醒差得是一個引子，那個叫木楊的任務者便是引子。剩下的只差把元將其他精神分子給喚醒收集起來，我們不過是加快這個過程。

看看情況吧，只是增加了一個模擬位面，對元將的復甦影響應該不會太大。”

“也好，”統將軍點點頭，輕嘆口氣笑著：“咱的執著倒是不如那個被淘汰的系統，到底是跟著元將混過的，不僅自己生出了神識越了獄，還在大千世界裡尋到了引子。”

提起這個系博士也推推鏡架，眼睛帶著柔和，“是啊，它也算是位面系統的鼻祖了。”他轉過頭跟負責各個位面系統總檯的人說：“你們時刻注意些，不僅注意宿主，也要關注那個系統，若是它試圖侵入我們的後臺做些什麼，你們只當做不知道，回頭報給我們。”

那些人應下來。

“木楊，不是爸媽心狠，你弟弟們還小，你總不能看著咱家碩大的家業毀於一旦吧？”耳邊女人尖銳的哭聲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