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楊深呼吸,再次進了門,她看了眼穿戴整齊頭髮有些凌亂的舒曉菲,扯著癱坐在地上腰裡圍著浴巾的紀奕辰進了浴室。
“任同學,你,你要做什麼?”舒曉菲上前拉住紀奕辰的另一隻手,抿著唇問道。
木楊拉不動他們,便進了浴室拿著花灑撥到冷水最大檔,拎著出來衝他們噴去,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痛苦和憎恨:“我替你們醒醒酒!”
四月海上的夜晚涼意漸濃,霧氣已經湧了上來,房間裡沒有開空調,冰涼的水將紀奕辰身體裡亂湧的熱意壓了下去,他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木楊。
舒曉菲也被澆了個透心涼,她的頭髮緊貼在額頭上,白色的襯衣露出裡面黑色的蕾~絲,清秀的小臉上帶著怒意:“任同學,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這事不能全怪紀同學,也不能歸結於我身上。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嗎?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插入到你跟紀同學之間的。”
木楊氣笑了:“你說的話真漂亮,睡了我的未婚夫,然後一臉理所當然地跟我說不插足我們之間?”
“那你想怎樣?”紀奕辰徹底尋回了自己的意識,他腳步浮虛地一把奪過木楊手裡的花灑,往地上使勁一擲,破罐子破摔道。
木楊不妨被花灑澆到,冰冷的水順著長髮成股地滑下,激起渾身細密的疙瘩。她抱著肩膀打了個寒顫,小臉更為慘白,有氣無力地道:“奕辰哥哥,我能怎樣啊?你告訴我啊。”
紀奕辰望著可憐巴巴的木楊,心裡疼了下,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姑娘,從軟軟濡濡一團長成妙齡少女。如果不是兩家人聯姻逼迫,又或者她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或許,或許他們會相處的更好。
“我,”他看著木楊被打溼的衣服包裹下的玲瓏曲線,腦子裡浮現著剛才混亂又惑人花白的一幕,喉結不由地滾動下,閉上眼再睜開:“木木,給我點時間,我會給你個滿意的答覆。”
木楊搖搖頭,慘笑下:“奕辰哥哥是要從我跟她之間選擇一個嗎?滿意的答覆,是不是最後會選我?”
舒曉菲緊攥著拳頭,咬著牙淡淡地道:“任同學、紀同學,這是一場意外,你們放心,我不會抓著不放的。我只想在楓燦完成學業,考個好大學,還從未想過嫁入豪門一飛沖天!”
紀奕辰有些愧疚又帶著感激地側頭看了她一眼,“對不起。”
舒曉菲的臉也蒼白著,她努力扯個笑,“誰也不想的,明天我還要去打工,先走了。”說著她眼色複雜地看了眼潔白床單上那片血跡,抓著領口腳步踉蹌地往外走去。
木楊不知道舒曉菲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她是很清楚地順著其手的動作,看到那白皙的脖子和胸口處一朵朵殷紅的草莓。
“奕辰哥哥,”木楊幽幽地說:“從小我爸媽和叔叔阿姨就告訴我,長大後我要做奕辰哥哥的新娘。我拼命地學習做個不丟你臉的新娘,本以為高中畢業後,我們會幸福地訂婚,然後一起去國外留學,回國後結婚生子,平淡又幸福地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