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怎麼站在視窗了,你吹不得風,”打完水回來的舒曉菲輕蹙著眉道,將他拉到床上按下,“你啊,抓緊給我恢復好身體早日出院。”
符澤言扯扯唇角點點頭,接過水很安靜地喝著,腦海裡卻想將紀奕辰那雙手剁下來,這個花心男一腳踩倆只船!
紀奕辰拉著木楊去吃了頓午飯,便將她送回公寓。
“你,接下來怎麼做?”
木楊看著住了四年的公寓,唇角泛著絲苦澀,她勉強笑著說:“畢了業,我會先回家一趟,然後跟著導師參加國際舞者巡演。”
紀奕辰輕嘆口氣,一把將她拉入懷裡,撫著她的髮絲道:“木木,真要放手了嗎?這對他不公平吧?”
木楊強忍著淚意,沒想到昨天早晨一句戲言成了真。她嗯了聲:“有些東西強求不得,是你的不管他繞多少圈還是跑不掉,不是你的,你就是拿刀逼著他也還會離開。”
只要他好好的,倆人相忘於天涯又如何呢?
總歸是活著的,他也曾那般溫暖地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或許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符澤言值得她全身心地去愛著了。
“你既然做出了決定,我也不說什麼了。像你之前對我說的,你要好好的,一直幸福下去,也不枉我們對你的愛。”紀奕辰鬆開她,笑著帶著虔誠和珍惜不含一絲褻瀆地吻了下她的臉頰,“木木,我等你巡演回來。”
木楊用力地點點頭,眉眼突然亮閃起來,是啊,她不能繼續享受符澤言的愛了,可她不能辜負他這五年的深情。她要替自己和以前的符澤言一起努力幸福開心下去,繼續追逐著自己的夢想。
這個地方承載了倆人太多美好的回憶,她拿著相機一一拍攝下來,貼到本子上將那點點滴滴的甜蜜傾注於筆尖。她怕自己餘生太長,而記憶流逝,便記錄下來,唇瓣一直掛著幸福的弧度。
三天的時間,她將厚厚一個本子寫滿,緊緊地摟入懷中,喃喃道:“符澤言,再見了。”
她買下了這座公寓,在公寓前那顆槐樹下將盛著本子的鐵皮盒子埋下去。
四年前,他們站在這棵槐樹下,少女歡喜地圍著其轉了一圈又一圈,才撲到少年懷裡嬌氣道:“言哥哥,這裡怎麼會有槐樹?”
“知道你喜歡,特意運來栽上的。”少年手環著少女的腰肢,笑容裡滿含寵溺。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嗎?小時候我家就有一顆槐樹,花開的時候可香了,我能夠將香味籠罩的人事全部印在腦子裡。你知道為啥不?”
少年挑眉搖頭。
“哈哈,因為我喜歡將自己寫的日記都埋在槐樹下,然後放上一把曬好的花瓣,以為這樣就什麼事都不忘記了。”
木楊培上最後一把土,聞著空氣裡還殘留的花香,淚水終於止不住地滴答滴答地滾落下來,她嗚咽的跟無助哀傷的小獸般,徹底跟自己青春年少的愛戀道別。
再見少年,謝謝你曾經來過,謝謝你給予最純真的情誼!